“干娘对她们这些那么好,她们可是求之不得的,自然是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走了。”
李秋生这样一说,就听得刘脂儿颤抖着嗓子说道。“哎哟,走了好,走了好啊。从此我刘脂儿就可以解脱了,也用不着被别人指着额头在背后骂娘骂祖宗了。秋生啊,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从此发后你就得好好做人了,再也不可以像从前一样鲁莾行事了。”
“从今天起万事你都得从心里掂量一下,你不顾虑自己一人,总得顾虑一下干娘和嫣芷那丫头吧。若是你再有个闪失,那咱们这娘儿俩就全没有指望了。”
听着刘脂儿这么带伤的啰叨,李秋生的心里突然格瞪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干娘,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啊?好像咱们就要生离死别一样,一接近你总是让人觉得压抑和伤感。你就不能学一学我的痞子精神吗?万事无忧,天下大平!”
“唉,秋生,我若是像你一样能天下大平就好了,干娘就不用昐星星昐月亮去祈福这些好事了?”刘脂儿还是愁眉不展的说道,仿佛她能穿越时光遂道看到未来的一切一样。
目睹刘脂儿仍是忧心不展,李秋生仍是展眉轻愠道。“干娘,这我就不懂你了。以前吧,说你经营着青花绣楼忧心重重尚可。可是现在青花绣楼都让你关闭了,我和嫣芷也平安归来了,应该说最是你安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了,但是就是不明白你在心里面还担忧着什么呢?整天摆出一副绷紧的嘴脸给谁看呢?”
听着李秋生这不偏离心事情的疑问,刘脂儿正想张嘴,跟随而进来的秋月已然开口说道。“唉呀,秋生啊,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姨娘的心思吗?你想一想,姨娘为什么突然决定关了青花绣楼,做什么摆院设市的勾当。还不是全因为你一个人所致吗?”
“现在啊,就连傻子都能看得出眼前的情势来。姨娘这心思全被你二人牵走了。你呀,还在这里装疯卖傻,不明真相。”
李秋生惊奇地瞪大眼睛,回头对视着秋月道。“又是为了我?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姨娘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做?”
秋月霎时叹了一口气道,“唉,看来姨娘这么做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了。秋生啊秋生,谁说你是古灵精怪叼钻灵绣的脑瓜子呢?怎么连这么浅显呼之欲出的道理都不懂呢?真是令人大所失望。”
“秋月姐,你别和这个浑小子多废口舌了。他啊就是装糊涂罢了,那里看不出姨娘对他近一片真心呢?”董嫣芷和青衣小丫头忽然踏步而入分辩道,似乎她已有什么的把握能把这事情说得圆满而干净。
李秋生回过头来,当即瞪着董嫣芷的双眼讶然地惊叫道。“不会吧,你又知道?那你还不对我说说,难道你真想把平成心中的秘密一样永远埋藏,不让人道破和知悉。”
董嫣芷横眉一瞪,轻蔑地瞧着讶然不解的李秋生悻悻地说道。“这,这原因还不是全在你李秋生一人的身上。”
“啊”,李秋生张大嘴巴足足吐出了一个长长的惊叹,然后没趣的说道。“又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一点也不新鲜。你们不就是想说我现在是公子可儿了,不比往常啦,要怎么样怎么样了吧?你们知不知道?每当你们这样一说,我听着就烦。”
看着李秋生和董嫣芷二人又要纠缠起来,刘脂儿连忙摆手分说道。“嫣芷,你也别纠缠于他了。他呀,爱懂不懂,我就不指望了。”说着,语气一哑,眼中几乎就要溢出几滴眼泪来。
停缓了片刻,又听得刘脂儿还是悲情论调的郁郁寡欢道。“咱们这里以前就是个人走茶凉,刻薄淡情的地方。姨娘最是看不得这伤情的别离,只怕一见啊这心就如雪打的冰霜,泣血纷纷。如今就要变了,只要咱们几个能好好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金银财帛都好。”
说着,又抬眼扫视了众人一眼,清清嗓喉说道。“你们啊,也别净看热闹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要把咱们摆院设市的事儿做好,不然啊咱们都得吃秋风去了。”
“噢,你们谁要吃秋风去啊?总得分我一份吧。”说话间,冷月已在金刀客父女和董老爷子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她微微一笑,又正视着当中的刘脂儿轻言道。“刘掌柜,吃秋风为事儿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李公子在,他怎么可能让你吃秋风去呢?你这不是指着脊梁在骂李公子无吗?要我说啊,这事儿只怕你刘掌柜从此以后不经一事,也不可能沦落如此地步的。李公子后边的福泽啊,还等着你去享受呢。”
刘脂儿“哎哟”一声高叫,脸上露出像鲜花一样美丽绽放的笑容,神怡自得地急忙迎上来说道。
“哟,冷月姑娘真会说笑话,我一个乡间老大婆那里就敢指望有大富大贵啊?不都是自食苦力的结果。”说着,语气一转,又开心地逢迎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没人给我参详呢?这一说啊你们就到了,来,来,你们都坐下用茶,咱们再慢慢商议。”
“哎”冷月又应了一声,落落大方地盯了李董二人一眼,才回头对一同进来的金刀客和董老爷子笑道。
“哪,咱们恭敬就不如从命了。都座下来吧,好好听听刘掌柜的教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