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农村妇女一激动,晕倒在张铁生怀里,幸好张铁生眼疾手快,把她抱住了。张铁生熟稔的把右手搭在了农村妇女的手腕上。
张铁生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这位大娘的脉搏竟然已经如此脆弱,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这时车站里的人,都纷纷围了上来。
“呀,这不是我们村的赵婶么?咋还晕倒了呢!”一个长得矮壮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意外的惊呼。
“你们村的啊?”有人问。
“是啊,我们村的,她一直有病,据说这次是去省城看病,哎呀可怜!她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听说还是名牌大学,她男人呢,太老实,出去打工老被骗,赚不到钱!”那人介绍。
“现在供一个大学生可不简单,一年得一两万呢!”有人叹息。
“可不是,我亲戚的女儿一月生活费要2000,学杂费一年倒不算贵,5000一年。但是就这样一年算下来也要25000,这还是寒暑假回家的原因!”有一个看样子是镇里的人说。
“那赵婶家的儿子算是很节省了,一月只要500元生活费,学费是贷款的!”那个人似乎十分清楚这个赵婶家的情况,说得头头是道。
“天啦,500元,现在够干啥?大学食堂的饭菜,我送闺女去大学时吃过,一般一天一个男孩子至少需要20元才能吃饱三餐!”另外一个年级大点的惊呼。
“要不说那孩子懂事呢!”赵婶同村的叹息。
“500?怕是对这个家庭也不容易哦!”有眼光毒辣的直接说了句,还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赵婶家一年收入才六七千,他们儿子一年至少要花5000的生活费,因此赵婶这病啊,就一直拖,这不?实在不行了,才去省城的!”那人一脸同情。
周围的人都发出感慨的声音。
张铁生听了这些议论,心里也是十分难受,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为了大学学费,自己做那么多事,要不是遇见了五彩葫芦,可能自己也跟这位赵婶的儿子差不多的境遇。
甚至当初嫂子都想委身给王清源,以换取自己读大学的机会。
想想嫂子一个大家族出来的贵小姐,为了自己,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开口求救,因为她明白自己一旦开口,可能就会永远离开这个地方,而张铁生这一辈子可能就毁了。
想到这些,张铁生将心比心,他迅速运起内视功能,向赵婶的体内看去。
这一看,张铁生也是大为震动,赵婶的肺部已经严重黑化,那一大团的阴影,简直就快占据整个肺部三分之一的面积了。
几乎不用判断,就能知道,赵婶已经是肺癌晚期。
张铁生是知道癌症后期的疼痛的,很多人因为承受不了这种痛疼而自杀。是什么力量支撑这位中年农村妇女忍受住了疼痛的。
张铁生甚至可以确定,这位赵婶甚至都没有去医院检查,不然她不会是这个样子。
很快张铁生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他抱着赵婶的时候,左手摸着一个鼓鼓的荷包,不用说那里面应该是钱。
结合刚才赵婶同村的话,他们家很穷,这去了一趟省城,荷包还鼓鼓的,只有一个解释,她没花钱看病。
这也侧面印证了,在那个闻香下车的小饭店时,她为何会那么坚持说自己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