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运水一边说“客气”,一边打开盒子。当看到是几根金条,他实属有些意外。
“本想亲自去你老家拜访你的家人,但你看,我现在的身体也好,身份也好,似乎都不太合适。”季沫一脸诚恳地望着杜运水,“所以,请你务心收下,这也是我一片虔诚的心意。”
“那就收下吧。”云裳知道,杜运水要去的那个地方需要这些。
“太多了吧?”
“相对你的救命之恩,这一点不多。”季沫话锋一转,“我知道你对北方比较熟悉,实话给你说吧——”
杜运水听到这里,以为季沫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心里不由地一紧。
“我们家一直在做一些生意。其实,现在战争打完了,我私底下也在做一些生意。”杜运水听到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去,只见季沫接着说:“我想让你当我的代理人,帮我把生意扩充到北方,因为那边的利润可能会高。我不要求你现在答应,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这——”杜运水困惑地说,“我在做生意这方面恐怕会让你失望的。”
“考虑一下吧?”季沫话锋又一转,提议喝酒。
云裳知道季沫的头痛病还没有完全好,很是担心他喝酒,而且还喝了这么多。可是,她又不想扫他的兴,便一直观察着季沫,看他有没有什么不适。
杜运水离开季宅的时候,在季沫的盛情之下,他还是拎上了装有黄金的盒子。只不过,他现在还拎不清季沫的真实意图。然而,他很快又放下心来,毕竟,季沫已经让他给处理过几次货。现在的官场上,凡是有点权力的,都在想方设法地让权力变现,他季沫曾经浴血奋战,并不代表他不会落入官场俗套窠臼里去呀!
大年三十,季沫的父亲、母亲等人便回到故乡路漫市。大年初一,仓周开车,载着季沫、云裳、秋水与阿强也回到路漫市。但初二一早,他们又都返回到州雨市。
听闻季沫返回到州雨市,叶止止犹豫要不要就去季宅拜个年,还是再过几天去季宅?
郑佩儿早看出叶止止的心思,知道她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季沫。
“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忙着走亲访友。”郑佩儿随意地说道:“今儿在家,可能明儿就在家;可能此时在家,彼时就又出门了。”
“那今天就算了吧。”叶止止有些失望地说,“人家刚回来,就跑去打扰人家,这恐怕显得有些唐突。”
“反正,该备的礼品我都是准备好的。”郑佩儿也不急着催,她能完全感受到叶止止现在十分想见季沫,尽管叶止止在季沫面前表现的不是十分热情。
当天下午,叶止止终于抵挡不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便让郑佩儿陪同她去季宅拜年。
“我们两家以前一直有来往的。”叶止止说,“现在我回来,刚巧赶上过年了,做为晚辈,我应该去的。”
“这就对了嘛。”
“那你还不去备车?”叶止止看着郑佩儿,她知道对方把她的心思看透了。
“早都备好停在门口了,礼品也都放在车上了。”
到了季宅,叶止止通报了姓名,说是过年了,来看望一下季伟业叔叔和丁幕晴阿姨。
门口当值的人正准备进去通报,丁琨恰巧从大门外往进走,他一眼认出了叶止止。
“叶小姐,你来了。”上次他因为这叶止止挨了季沫的训斥,这回他可得学机灵点,“是不是找季少爷,我带你们去。”
“我是给叔叔阿姨拜年的。”叶止止向丁琨礼貌性地一笑。
“噢。”丁琨先是一愣,接着,他反应过来,“那好,我给你们带路。”
叶止止和郑佩儿跟在丁琨后边,走过一个廊桥,穿过一个院子,再走过一个圆拱形门洞,丁琨指着院落的一间房,“就是那。”
到了房子跟前,丁琨轻轻地扣了扣门,待门里发现“进来”的指令,他才把门轻轻地推开。
“太太,有人给你和老爷来拜年了。”
“快请进来吧。”门里一个过了中年的妇女说道。
“你们请进吧。”丁琨侧了侧身子,示意叶止止她们进屋。
叶止止带着郑佩儿刚踏进屋的门槛,便听见“啪”的一声,一只茶碗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