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礼、楚歌赶到时见着府门已是换了白绸,便哭着喊着冲进灵堂。
两人腿没迈过门槛一个踉跄摔在韶华跟前,抬眼望着棺木,两人不禁微微打着寒颤。
可怜的韶华木讷地跪在棺前竟都哭不出声儿来,双目无神望着燃得正旺的顶老盆,手里时而扔下两片冥钱。
韶谦和柳姨娘倒是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哭着喊着捶胸顿足。
韶礼定了定神哭喊道:“母亲啊,你命苦啊!四弟尚未婚配啊!你怎么就这样走啦!母亲啊!”
楚歌抽泣着用丝帕佯装着擦着眼泪。
罗姨娘红着眼走了来,擦了擦泪,道:“你俩快去换身衣裳,再来好好给太太磕两头。”
韶谦轻抚着韶华的背,眼底泛着丝丝心疼之意道:“四弟,你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太傅扯着衣袖抹了抹泪,道:“孩子啊,你身子弱,千万要保重啊!”
韶华垂着眼帘没有应答,如机械般扔着冥钱。
霎时只觉胸口发闷,气血上涌,随着面色大变,全身发颤,喉咙间发出微微腥气,随即一口鲜血喷在身前。
忽觉眼前一暗,软着身子倒了地便不知后事了。
“四弟!四弟!”韶谦一手扶着韶华,一手轻晃着韶华的身子。
“儿啊!我的儿啊!快请太医!请太医啊!”太傅跺着脚大喊。
“四公子!”罗姨娘、柳姨娘跪着喊道。
楚歌、韶礼先是一愣,待反应过又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只得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张着嘴喊道:“四弟啊!”
“四哥哥!”
启铭拨开众人赶忙双手抱起韶华便匆匆跑回房里。
楚歌、韶礼见状便默默退下回了房间。
“造孽呀!造孽呀!”太傅捶着自己的胸口哭道。
罗姨娘见状拉下太傅的手放在怀里,哭道:“老爷!太太已经走了,如今四公子又病倒了,您要保重啊!”
太傅顺势抓着罗姨娘的手,道:“太太的丧事就交给你啦,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以后这后院之事切记要打理妥当!”
罗姨娘道:“是,老爷,奴婢一定和柳姐姐有商有量,让太太风光下葬。”
太傅斜眼瞥了棺木一眼,手使了些劲,道:“交由你全权处理罢。”
丝丝笑意爬上罗姨娘的眼底。
柳姨娘抬眼望着罗姨娘,心里已是明白了三两分。
韶华醒来已是深夜,身边只有启铭、芍药、杜鹃三人。
“公子,您醒了!”杜鹃抽泣了两声擦着泪。
芍药抱来两个软垫,撑着韶华坐起来。
韶华轻咳两声,芍药递上一块手帕,韶华摇着头推开了芍药的手。
启铭道:“杜鹃,你去沏壶茶来罢,公子要漱口。”
待杜娟关上房门,韶华抬眼望着眼前两人,眼里渗出星点泪花,道:“母亲走得蹊跷……”
“公子……”
韶华咳了几声,道:“母亲走了,你们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启铭和芍药齐齐跪下,道:“但凭公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