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府。
夜里,杨氏已然入睡。
只见绮窗外飘来丝丝青烟。杨氏翻了个身,睡得更沉了。
翌日。
杨氏比往常都起得迟了些,面色微黄,眼里似乎也少了些灵气。用早饭也比向往日少些。
“母亲,昨日楚歌得罪了安禾,你得空去一趟书府吧。”韶华道。
杨氏愣了愣许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韶华隐约瞧出了她的异样,便道:“母亲今日是怎么了?”
杨氏微微咧了咧嘴,道:“我没事,昨夜怕是没睡好,今日乏得很。”
韶华瞧着杨氏顿了一阵,道:“要不,母亲先去歇着,书家的事情过两日再去。”
杨氏道:“即是去赔罪,自然要早些去,耽误了倒显得没诚意。”
韶华只得点头道:“那辛苦母亲了。”
望着杨氏轻飘飘的背影,韶华道:“要不今日我同您去罢!”
杨氏木讷的转过身,笑道:“不必了,将来下聘时你再去罢。你在家好好养着身子。”
韶华虽心里狐疑,望着杨氏上了马车也只能回了房里。
书府。
“映之妹妹,昨日我家五女不懂事,冲撞了你家安禾,我特来赔罪。”杨氏道。
南氏笑道:“孩子间的吵吵嚷嚷罢了,你也太小心了,哪里就要亲自登门了?”
杨氏笑道:“我是怕映之妹妹介怀,以后都不邀我吃茶了。”
南氏笑道:“我家安禾是最不讲理的了,都是被她父兄宠坏了!”
杨氏笑着端起茶杯来:“哪里就不讲理了,我瞧着安禾倒是喜欢得很。”
“我今日可瞧你气色不佳。”南氏无心瞥了杨氏一眼,瞧着有几分异样,便又多瞧了几眼。
杨氏笑着抚了抚脸颊,道:“大抵是昨夜着了风寒,不打紧,回去抓两幅药便好了。”
南氏道:“咱们这个年纪就该保养身子才好。”
杨氏笑着点了点头连连称“是”。
望着孙氏旁的空座,又道:“今日怎么没见安禾?”
南氏笑道:“那丫头约了百里家的小女,说是去采买些胭脂水粉。”
杨氏笑道:“安禾随你,水灵又懂事,我可是喜欢得紧。”
南氏会意,僵了片刻,端着茶杯微笑道:“都是孩子,就喜欢瞎折腾。”说着又呡了一口茶。
杨氏眨巴着眼思虑片刻,眼神试探性地望着南氏,道:“我是个没孩子缘的,偏你家安禾又深得我喜欢,若是将来……”
“那即是如此,不去姐姐认了安禾做义女,将来我也觍着脸向您讨份嫁妆!”不等杨氏说完,南氏便接了话茬。
杨氏怔了许久说不出话来,只得瑟瑟笑着。
孙氏拨弄着茶水,道:“茶凉了,秀珠,去重新沏一壶来。”
杨氏又笑了笑,道:“不必忙活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南氏倒也不假客气,道:“那陈妈妈去送送罢。”
杨氏道:“诶,不必了。”说着起了身朝外走去。
在墙角张望的雪珠回禀道:“姨娘,瞧着是准备走了。”
“这是不准备留了?”方姨娘道。
雪珠怯怯地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方姨娘白了一眼,低声呵道:“不中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