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四邀你去院中品茶?”罗姨娘一脸惊慌,道:“他,他不会真的察觉什么了吧!”
韶礼道:“我也猜不准。”
韶礼才回到家中便有人来传话说韶华相邀,难免有些心虚,又转念想着韶华母子素来懦弱便道:“终归是在院子里,量他也不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罗姨娘轻抚着胸口道:“咱们与那边可素来不睦,不会出什么事吧。”
韶礼蔑笑道:“能出什么事儿?就他娘俩那出息,能奈我如何?”
罗姨娘虽心里不安,想着平日里太太也是任由自己拿捏也松了口气,道:“如此也好,正好去试探一番看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罗姨娘又忖量片刻,道:“那你要少说话,别探不出他口风,自己还露馅儿了。”
韶礼点头起身准备出门。
“等等!”罗姨娘道:“娘是怕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便害你拖你下水,你可要留个心眼。”
韶礼点头道:“知道了。”
韶礼走到韶华院里时,韶谦与韶华已经坐着饮茶了,瞧着桌上的茶渍是等了些许时间的。
“二哥来了,坐。”韶华笑道。
韶华南向坐,韶谦西向坐,韶礼则笑了笑北向坐。瞧着倒也算规矩和气。
韶华端起茶杯笑道:“两位兄长公务繁忙,家里剩我一个闲人倒也罢了,今日还特来叨扰两位兄长,在此我以茶代酒,向二哥、三哥赔不是。”
韶礼不语,端起茶杯小饮一口。
韶谦抬眼望了韶礼一眼,便笑道:“我们本就是亲兄弟,平日里各忙各的也顾不上许多,四弟有心才邀我们同聚,怎能算是叨扰?”
韶礼暗笑两声,放下了茶杯,道:“四弟身体不好,要多加休养,以免父亲、母亲担忧。”
韶华干咳了几声,喝了点茶顺了顺。
韶礼瞧得仔细,见他面色苍白,双唇干裂。四处张望一番,瞧见院内摆放的花开的正旺,再放眼望去,卧房窗边亦是放了一小盆花儿,这才心里略略平静了些。
韶谦顺着韶礼的目光也瞧见了小花儿,心里暗自忖度了一番又露出几分微笑。
韶华有些神伤:“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白白惹得父亲、母亲担忧。”
说完又抬起眼来望向韶礼,脸上挂着微微笑意:“谢二哥挂念。”
韶谦的目光从盆景收了回来,笑道:“母亲最是心疼四弟,这入了秋,独你这院里的小花开得正好。”
韶华回头望了一眼,笑道:“这花搁置多年了,说是外头进贡来的。这外来的东西甚是新奇,竟是夜里开花,奇香无比。”
韶谦微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两眼时而望向韶礼。
韶礼倒没留意太多,只顾着吃茶。
杜鹃端来糕点置在茶桌上,抬眼望着韶谦微微摇了摇头才退下。
韶华将一切尽收眼底,又笑道:“这是外面师傅前几日子送来的桂花糖,两位兄长尝尝。”
韶谦盯着桂花糖笑道:“你还同小时候一样,嫌药太苦了总不愿吃药,总会备着些糖。”
韶华笑道:“还是三哥好记性。”
韶礼看了看碟子里的糖,动了动唇角,道:“这糖难得,与别的倒是不同呢,晶莹剔透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