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眼神涣散,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完全没了刚刚的聪明劲儿,她眼睛盯着白骨塔左右摇晃,干涩起皮的嘴唇微张着,想说,却又说不出似的。
苏璃秀眉微皱,声线微凉,“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忠诚。”
忽得,白骨塔上的幽紫气息加重,安琪眼中紫芒一闪而过,微微张开的嘴巴终于吐露出话。
“我主人……乃是……九宫院的……十长老。”
一句话让她说的至零破碎,还不情不愿的,苏璃盯着对方的眼神又幽深了几分。 论起忠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安琪都是她见过的最忠诚的人,就算知道了自己主人对待自己并不好,安琪还是主动维护他,真是邪了门了,难道这十长老给她吃
了什么邪药?
等等,十长老? 对这个人苏璃好像没什么印象,出席九宫院各种活动时,这个十长老也是坐在最后面,她还听九宫院的学生说过,这个十长老是最与世无争的,南宫玄泽和大长老之
间争锋相对,每个人都忙着站队,可偏偏这个十长老始终没表态,一副超然脱物,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状态。
十长老在背后陷害她啊?可是苏璃想了又想,始终没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
她看了看安琪,手心一翻,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剂给她喂了下去。
安琪不是不肯说吗,没关心,苏璃有的是办法。
眼见着安琪的眼神越来越恍惚,苏璃又问道:“十长老为何要害我。”
这下,安琪无所顾忌的直接开口道:“因为你是颠覆孤竹国皇权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主人能轻易染指皇权,成为孤竹国的太上皇。”
闻言,苏璃微讶,继续道:“也就是说,十长老是太子博的父亲,是派先皇后的卧底?”
“没错。”安琪点头。 原来如此,这下司徒博的遗愿可以了了,原来十长老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的渣男啊,难怪她在九宫院找关于他的线索会一点头绪都没有,看啦这个十长老为人相当谨慎
,是有本事不让她找到的。
苏璃微微挑眉,“那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把我抓走又要干什么?” “利用你的人脉和权利重新掌控孤竹国的皇权,主人说,只要你肯投靠于我们,他一定有实力可以东山再起,就不用继续在这九宫院中当个小小的长老了。”安琪神情
木讷的解释道。
“呵,你看还真是看得起我。”苏璃冷笑。 且先不说他们有没有实力让自己投靠,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肯投靠,关于孤竹国的权利她也不会沾染半分。虽然和司徒公绰有些交情,但两人的关系一旦沾染上权利
这东西,就会变的莫名其妙,若苏璃动了他的皇权,她整个苏家恐怕都会覆灭。
这个十长老整人虽有些手段,就是想问题不经大脑,还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苏璃白骨塔一收回,问的兴趣都没了。
突然,林间冷风吹过。
“嗷呜——嗷呜——”
阴暗不见阳光的谷底林中响起野兽的嘶吼,跟寻常的兽吼不同,这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压抑感,令闻者好像被一双爪子勒住脖子,想呼救却又喊不出声。
苏璃神色一凛然,想来是刚刚两人的对战惊动了这些凶兽,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解除催眠术的安琪昏昏沉沉,眼神恍惚睁不开,苏璃低头看了眼,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似邪魅而致命的罂粟,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她心肠可没这么好,如果不是安琪她也不会被拽到谷底,相信不过片刻凶兽就会赶到,许久未进食的凶兽看到安琪会是什么表现呢?
啧啧啧,分食入肚,血腥场面,不言也罢。
…… 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森林中,四周不知潜藏着多少不知的危险,周围的气息阴沉,风声呼啸而过,林间还不时传来凶猛的兽吼,就算是个有修为的男子都会胆颤,可
苏璃却走得悠然自得,完全不受周围影响似的。
忽然,她顿下脚步,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眉头微拧。
她已经在同一个地方绕了三圈,周围的树是一样的,地上的草也是一样的,就连她刚才做的记号都长得一模一样。
可以确定,她迷路了……
在这中地方迷路可不是啥好事,早就听说这死亡峡谷邪门的很,什么魑魅魍魉都有,不亲身下来经历经历还真不知道。
苏璃嘴角轻勾,绽放出一个邪魅肆意的笑容,冷呵道:“什么人,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冷冽的声音在空旷的林间无限回荡,直到声音扩散消失,苏璃头顶才传来一阵渗人可怖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