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天台,晚风清凉,苏静若靠在围栏上,双手托着下巴,仰望夜空中狡黠的月。
“寒之,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苏静若转过头,水眸清澈而笔直的望向温伯寒,后者背倚扶手,双臂撑着,听她语气严肃,心里也猜了个大致。
他主动说:“你想说你爱苏亦琛?”
闻言,她笑了,“差不多。”
很随意的口气,平静而自然,就好像在谈一件平常事,可在温伯寒眼中,她的平常与自然是忤逆道德的一件事。
身为一个朋友兼爱慕者,他有必要将她扭曲的人生导入正轨。
“静若,你听我说。”她打断他,“你还是听我说吧。”
温伯寒抿了下唇,绅士风度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说。
苏静若淡淡的声音如这初夏的风,柔软而清爽,“寒之,我和苏亦琛结婚了。”
温伯寒惊愕,“你……你们……”恐怕这是他今年听到的最疯狂的玩笑。
“别逗我!”
“我没逗你!我很认真!”苏静若转身,单手扶着雕花的护栏,温伯寒凝视着她,风将她的长发拂起,遮住脸颊,遮住眼眸,温伯寒却最想遮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不想听这个疯狂的消息。
于他,太震撼,也太疼痛。
纤纤玉手勾起耳边的长发,掖在而后,“寒之,我和苏亦琛不是真正的兄妹,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家族血缘关系。”
温伯寒敛眉,“你说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顿了顿,她面向幽静的夜,说:“不爱不嫁,不爱不娶。”
温伯寒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他试图去捧起他们,却发现碎成了粉末,连拼凑在一起都不可能。
她说,不爱不嫁,不爱不娶;那就是在想他表明,她爱他才嫁,他爱她才娶。他们是相爱的两个人,他们结婚了,他们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久久得不到回应,苏静若看身旁的人,温伯寒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背对着月,背后是夜空,面朝黑夜,瞳色更浓。
她会不会是骗自己?会不会是被苏亦琛胁迫说谎话?……
很多种假设在温伯寒的脑子里如雨后春笋萌发,甚至有些假设在他脑子里闪现时,他觉得幼稚而可笑,自己怎么能想出那么诡异的借口。
终于,在经过了思想斗争后,温伯寒开口了。
“你没骗我吧?”
她耸了耸肩,“你看我的态度像骗你?”
摇头,不像。
苏静若弯唇,这不就得了。
“你们用表兄妹的身份是想掩饰什么?”温伯寒问。
“能不说吗?”
“……可以。”温伯寒尊重她的意愿,“那能说说你们的目的吗?”
苏静若眸光冷如天上的月色,清清淡淡的,“你很早不就知道吗。”
温伯寒盯着她的眼睛看,坦然而诚实,“皇甫兄弟?”
苏静若不答反问,“难道你不是?”
女人突然发问,他竟然毫无防备的回:“是。”
“所以……”苏静若拉长音,抓着扶手身子探在栏杆外,长发被升起的气流扬起,她闭上眼,飞起来了,她享受飞起来的感觉,“寒之,别把心思花在我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