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若急忙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喂……”试探性的问。
“苏小姐,是我。”
听出是卫凯,苏静若问,“找到了?”
“嗯,你现在立刻到环中路70号,这里有一间酒吧,你去前台那里就说取卫凯寄存的包裹,他会给你。至于幕后主使我还在跟踪他们,得到确切消息再告诉你。”
“好的,谢谢。”苏静若放下电话,收拾好办公桌,便急赶着出去。
环中路是北区的一个老区街道,那里是曾经的酒吧一条街,现在有档次有格调的酒吧都搬去了东区商业地带,这里留下的不是充斥着罪恶与奢靡的灰色酒吧,就是一些玩文艺派或是颓废青年待得愤青酒吧。
苏静若的车很惹眼,开进环中路后,时不时会遇到对着车吹口哨的年轻痞小子,至于女孩看到车子也都会露出或羡慕或鄙夷的目光。
沿着门牌号找,卓轶转了大半个区才找到,看到一个红砖破瓦的旧工厂门面,上面吊着一个被涂鸦的牌子--夜猫酒吧。
卓轶看了眼,门口站着几个打扮怪异,造型雷人的年轻人,在苏静若的眼中,这种酷似当年洗剪吹和杀马特的造型,让她差点笑岔气,但她忍住了。
“苏小姐,你要找谁,我替你进去找吧。”他目光担忧的看着门口那几个洗剪吹少年和杀马特少年互相对看,又互相不忿的气氛,有点替苏静若担忧。
“……”苏静若勾唇一笑,“别这么紧张,他们只是造型独特了点,但心里还只是孩子。”
说完,苏静若打开车门,独自下了车,北区治安不好,卓轶不能下车,很容易两人离开后,车玻璃就会被砸。
门口的几个轻狂少年看到豪华轿车下来的漂亮女人,看她的穿衣打扮也是个有钱人,脸蛋漂亮,身材又好,少年开始对苏静若吹口哨,她目不斜视,径直进了夜猫酒吧。
废旧工厂里面进行了内部改造,向下一直延伸至很长的铁质楼梯,到处是铁丝网与钢筋混凝土裸露的痕迹,墙壁上骷髅头涂鸦,随地乱丢的烟头,角落里不知是哪个没道德的鬼还丢了个避-孕-套。
空气中浓重的香烟味呛得苏静若下意识的掩住口鼻,耳边越来越清晰的听到重金属音乐,绕过一个没有门把手的门,她进入了一个昏暗、萎靡的世界。
大白天的,这里只点着几盏昏暗的灯,四周的霓虹射灯一明一灭,晃得她眼晕,站了一会儿她才适应这黑暗,摸索着向里面走。
一些打扮时髦的年轻人躲在角落里,他们搂抱,亲密、玩暧昧。
他们调情的话,污秽不堪,强-奸着她的耳朵,苏静若蹙眉,不明白卫凯为毛要把东西放在这里。
狭长的走廊,只在尽头亮着一盏起不到照明作用的红色灯泡,她快走出时,眼前一黑,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了。
男人的身上散发着酒味,走路摇摇晃晃的,苏静若急忙向旁边一躲,把路让出来,而男人也跟着她迈向了相同的方向,似乎故意堵住她的去路。
借着暗红色的灯光,男人粗粝的手伸过来,要拉她,苏静若敏捷的向后退,然后抬起头。
男人看到一张精致漂亮的脸,眼前一亮,“多……多,多少……钱……钱?”
“?”苏静若蹙眉,对方喝了酒,喷了她一身的酒气,醉得厉害,舌头都大卷了,吐字不清。
男人趔趄了下,声音烦躁的大吼,“老子他妈的问你,多少钱卖?”
苏静若脸色陡然一沉,即便在着昏暗的环境,那双泛着琉璃色的眸子依然锐利如芒,眼底寒光一闪间,视线落在男人粗粝的手指上,冷冷的说:
“一根手指。”
“……嗯?”男人听不懂,晃点着头,“没想到你这么急。”
霎时,手指刚要触碰到裙摆,苏静若猛然发力,抓着男人的食指一百八十度的一掰,男人惨叫:“啊--”
接着一条腿跪在了地上,面部扭曲,叫嚷着:“啊……停停……疼,疼,疼……我手要断了……松开……”
苏静若全身散发着戾气,一双冰冷的眸子睥睨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让墙壁上那暖色光源的红灯,在这一刻却给这个女人镀上了一层嗜血的冷色调,跪在地上的男人连声求饶,本想接着点酒劲占便宜,结果便宜没占到,还被修理了顿。
苏静若冷冷的声音,“滚!”手松开,男人抱着手,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跑出了地下酒吧,男人倒在门口,满脸是汗,他的眼睛里有恐惧,回想起刚才那一瞬,他就觉得那女人是个疯子,看到他惨叫的那一瞬,她脸上的笑狰狞、可怕。
站在门口叼着烟卷的洗剪吹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鼻子一哼,嗤笑他。
肮脏的卫生间里,苏静若看了眼,遍地是厕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尿碱味,她刚才捏男人食指的时候才想起,那家伙是从卫生间里刚出来,看起来应该没洗手,妈的,真恶心死她了。
洗手盆里泛着黄渍,水龙头是老式的阀门,她用手背推了下,水流出,她使劲的搓洗。
出来时,甩了甩手上的水,沿着灯光的方向继续走,那种能撕裂大脑的音乐声带着强烈频率冲进耳朵里,她有点反胃,想吐。
苏静若出现在酒吧内,引来了不少目光,一些来猎艳的向她走来,苏静若冷着一张脸,气势能杀人,逼退了靠近的人,她来到吧台前,里面的酒保跟着音乐的节奏在摇晃,看到苏静若后,大声的问:“漂亮小姐,你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