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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隆一声巨响砸地。
“什么声音?”
陌归尘循声回头,只听自家师尊不咸不淡搂着他走出门:“没什么,架子上的东西掉了,再去小憩会儿,晚点叫你。”
“哦。”
他邀功似的莞尔:“不过也挺巧,我刚才也杀掉些腌臜污秽的阴沟老鼠。”
“老鼠?”
师尊轻笑,“在哪?”
院子外,霎时化出第三道身影,是暗中领命铲除异己的魔兵现身,魔兵跪下复命:“回禀尊主,处理完毕,整个魔宫都已大换血,现如今全是咱们的人。”
“嗯。”
陌归尘挥退魔兵,恩赐似的解释一句,“外人只知魔界有十二魔将,其实不然,我一直没对外宣称,还有四大魔兵。”
空气静默一瞬。
师尊:“你的左护法呢?”
陌归尘也笑了笑:“应该还在魔界西北部处理杂事。”
随后,他听到自家师尊淡笑一声,话音轻轻的,语意难辨:“你这一遭出魔界,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陌归尘昂起头,讨赏似的摸上对方的下颌骨:“多亏师尊从前手把手带我抄兵书。”
“所以,为师是功臣?”
“当然,师尊是大功臣。”
说话时,陌归尘嘴角挂着道淡笑,侧仰头面向自家师尊,只是眼底有些空茫,像是在看人,又不似在看眼前人。
片刻后,才收回眸光:“既然有人要引我到此,我何不将计就计?此番整顿魔宫,肃清余孽,师尊功不可没。”
“幕后之人是谁?”
“咳咳。”
庭外拂来凉风,后背适时披落件披风,陌归尘拢着指,又掩唇咳嗽一下:“谁知呢,许是上任魔尊死灰复燃。”
这么一咳,颈脖无意识紧绷,耳后背那片肌肤便似白玉泼胭脂,雪里透红,配上细密的吻痕,妖冶诡丽极了。
师尊的指背碰来他额头:“染风寒了?”
随后那人摸摸他额角的冷汗,无奈而忧心,浅声喟叹:“好不容易涨这么点修为,一次用光,没有修为撑着经脉,你这身子骨可真是与凡人的药罐子无差。”
话毕,师尊的指端凝出股暖流,钻进肌肤,裹来经脉,调理他纷乱的内息。
陌归尘小小挨向旁人,明明什么也瞧不见,却又似能看到闻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举起手来敲他脑门的画面。
他反手拽上自家师尊袖口,那是个在外人看来极其亲密无间的姿势,实际上陌归尘只是虚虚贴了贴。
“谁让你把徒弟养得那么娇贵,你得负责到底。”
说话间,便是撑着师尊肩膀,踮起脚来,将彼此拉到一个能平视的距离。
他像贪杯的酒客,逢场作戏挑起对方下颌,吐气如兰:“我还挺想尝尝当昏君的滋味,不知爱妃赏不赏脸?”
那人道:“仔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