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捐了这种的东西,李乐自认为做不到那种虚伪的假慈善,就像首富比尔和一直老不死的股神,跑去世界各地呼吁。其实自己给自己的慈善基金会捐款一字不提。
而小雅各布家那种百年老店更绝,所有的财产股份都是家族的,你活着只能继承股份收益权,然后再采用堪比汉武帝的推恩令,三代之后,如果没有能力,挂着姓,领工资过活。特么国家想收我遗产税,门儿都没有。九成九的财富都是家族各个基金会的,个人那点房子车子的小遗产,给你个仨瓜俩枣,意思意思。
把人送回公寓,李乐就回了马厂胡同,虽说该定的都定了,但传统在这儿。
第二天一早,李乐就奔了芍园。那头心满意足,这边的老头也得照顾到。
按马主任的意思,反正现在专业课,对李乐来说,就是嚼剩下的甘蔗又塞回嘴里,除了酸,也没几滴子糖水。
这几天就个森内特教授当“三陪”吧,陪吃,陪游,陪着当助理。
惠庆也知道森内特过来,昨晚就给李乐发了短信,说是费老师邀请去家做客,你看看时间安排。
一个马林诺夫斯基的弟子,一个拉德克里夫布朗的学生,年龄有差,但好歹算是一个山头的,都是功能主义,只不过一个没结构,一个有结构。就像研究汽车,马林诺夫斯基会研究汽车的每个零件有什么用,而拉德克里夫布朗则会研究汽车的每个零件如何组成汽车。
李乐把信儿给正拿叉子夹着油条蘸豆浆的森内特说了,还把惠庆的汽车理论当笑话给解释了一遍,逗得森内特直捋胡子,
“虽然不全面,但也差不多。”
“我记得您说,以前见过费先生?”
“一次学术会议上聊过,算是聆听了一下教诲,之后偶有书信往来,后来又断了。”
看到老头一直往豆浆里加糖,李乐把糖罐子拿了过来,“少吃点儿,回头再得了糖尿病。”
“要得早得了。”
“诶,你怎么加盐?”李乐瞧见安德鲁抓着盐瓶库库朝碗里倒。
“我的华人前女友就是这么吃的。”
“咸党,异端。”
一旁森内特问道,“下午有一场讲座是吧。”
“是,题目是人与城市的互动,下午两点。后天是另一场,当代经济体系中变迁的时间感,然后根据反馈再看,是不是来一场社会学系内部的互动。之后,还有参加社科院的交流活动。”李乐翻开小本本,念了念。
“那,今天上午去哪?”
“要不,我带您参观一下学校?”
“可以。”
。。。。。。
燕大很大,也很小,一塔湖图,一塌糊涂。
森内特和安德鲁骑着李乐“劫”来的自行车逛了一圈,听着百年校庆时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李导游的讲解,算是对燕大的环境有了个初步印象。
“李,我听说教员曾经工作的地方在这里?能带我去看看?”森内特问道。
“不是,您也对他老人家感兴趣?”
“精神导师。曾经在我迷茫时给了我足够的指引,如果可以,我还想去纪念堂去看看。”
“好吧,不过他老人家工作的地方不在这里,在市里老燕大旧址。还有纪念堂,不知道让不让外国人进,以前有段时间是不允许的。”
“你也没去过?”
“没有。”
“我以为你们到燕京的人,都会去瞻仰的。”
“有时候,记在心里更重要。”
“倒也是。走吧,继续逛逛,那边是什么?”
三个人继续,往湖那边骑。
“这是我们学校的校长楼,只不过,按照我们的传统建筑规制来说,和旁边的配楼之间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挺宏伟,像是个权力机关。”森内特比划一下。
“其实,本来就是。”李乐笑了笑,“校长楼是主楼,可用的是歇山顶,而南北配楼用的是庑殿顶。”
“有差异?”安德鲁瞧了瞧,“我觉得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