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埋了钉子,徐简一清二楚。
徐简故意去东宫,还故意通过太子那儿的钉子来让他知道,徐简是在逼迫他,逼着他立刻断尾!
金贵人徐徐吐出了一口气。
之前,他似乎没有与徐简交过手,他不了解徐简,徐简按说也不会了解他。
这么多年,他隐藏得很好。
徐简小小年纪,初登朝堂,怎么可能会了解他的习惯?
就像是,他们已经交锋过许多次了。
他给徐简挖过一个又一个坑,徐简也在一次又一次应对中累积了经验。
累积到,胆肥心大!
他把陈米胡同喂给徐简。
徐简却咬下他这么大一块肉。
咬了一次还不够,还来第二次!
金贵人越想,心中的火苗窜得越高。
扭头看向依旧跪着的人,他沉声道:「去把道衡叫来。」
那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就这么手脚并用、匍匐着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这屋子,他才站起身来,抬手一抹,额头上全是汗水。
道衡正在休息。
听闻主子召见,便赶紧过来了。
「谨慎些,」那人继续擦着汗,一面跟着道衡脚步,一面压低声音道,「主子很生气。」
道衡看了他一眼。
「真的生气了,我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主子这么生气了。」
道衡顿了脚步,问:「能有多气?比得过当年……」
边上人面如死灰。
能跟当年比?
当年才是气到一口血吐出来、又只能生生咽下去的程度。
面上丝毫不敢显露,全藏起来,才没叫那几位看出端倪来,若不然……
道衡轻蔑地笑了笑:「既比不过当年,你怕什么?我又怕什么?」
谁还不
是跟了主子十几年的人?
当年主子气成那样,也没拿他们这几人开刀,今时今日,不过是被辅国公占了点便宜,主子再气,也就那样了。
说完这话,道衡抬步进了屋子。
另一人留在外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知道道衡说得有道理,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道衡进内,跪下回话。
金贵人也坐下来,给自己添了一点茶:「徐简真把手伸到晋中去了?」
道衡想了想,道:「宁安郡主白天见过明觉和尚。」
金贵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见那老和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