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整齐的七十四声战吼:“以帝皇与雄狮之名!”
只有一个人没有开口说话,他升起的面甲下的那张脸正在微微颤抖,嘴唇紧抿。一种复杂的怒火正在此人的面容之上安静地蔓延,但对扎布瑞尔来说并不如何难以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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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异形入侵的愤怒,还有对他们战吼的愤怒。
恐怕你认为吾等没有资格再喊出他们的名讳吧?
扎布瑞尔暗自叹息――他已经将阿斯莫代这个单纯执拗的年轻人的性格彻底摸透,说白了不过也只是个难以和世界相处的毛头小子。
老骑士眼前闪过几张熟悉的脸,怀念与悲伤紧随其后地翻涌而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数秒,静静等待。
风暴鸟在一千二百七十四秒后平稳地落地,赦天使们全副武装地从内出现,为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本地防卫军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勇气。
仅存的军官与政委们开始大声呐喊、呵斥,让他们待在原地,不要上前去‘触摸天使们的盔甲’,违者将得到严重的处罚。
扎布瑞尔仰头看向远方,看见了这些士兵还在冒着烟的家园。他们的城市被毁掉了,他们的家人与朋友在恐怖中被硬生生地折磨致死。
他们试图反抗,试图保卫自己的家园,却被异形的亵渎武器打得节节败退,丢盔弃甲,支援部队和重型火力却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直到不久以前,他们才真的确定了这件事――那些异形早在进攻以前就已经将他们环环渗透。
为何没有支援?因为支援已死,因为防御系统已被瘫痪,于是剩下的一切便顺理成章。
灵族劫掠者们乘坐着它们那阴森不祥的载具在城市内飞驰而过,将人们拖出家门,用鲜血涂满街道,肆意屠杀取乐,在狂笑中带走剩余的活人
噩梦般的体验,但现在不是了。在他们看来,暗黑天使们来了,因此异形必将得诛。
扎布瑞尔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给予了高度赞同。
十二分钟后,他和他的兄弟们冲入了异形之中,顶着它们那可笑的毒晶步枪的火力开始杀戮。
扎布瑞尔久违地用上了盾牌与长剑这样的组合,在临时分出的五人小队中,他担当了先锋一职,因此剑盾是最稳妥的组合。
他身后左侧是火力手洛霍克,重爆弹的开火声听上去是那样坚实可靠。右侧则是副攻手凯,致命的剑客,能精准地替他杀死那些试图依靠灵敏突入进阵型中的愚蠢异形。
队伍末尾则是阿弗卡与贝维丹,骑士中士和残疾的智库。扎布瑞尔不担心骑士中士,他拿到了一把双手动力斧。
这把得自战争猎犬们的珍贵宝物,再加之他的技艺,使得扎布瑞尔相信,阿弗卡能砍倒一切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但贝维丹的情况可能有些糟糕,他失去了大部分左前臂,战力在一定程度上受了折损。
虽然他是智库,但扎布瑞尔仍然希望他少用灵能之力,那毕竟是种危险的力量,只应当在危险的关头使用
为此,老骑士特意将他唯一的侍从阿斯莫代安排在了智库身后。
如此一来,便再无后顾之忧,扎布瑞尔全身心地投入进了杀戮之中。
一个灵族试图从左前方偷袭,被他用剑斩开。那东西自左肩处开始,干净利落地被一分为二,鲜血和黝黑皮肤下的粉红色肌肉颤动不已。
扎布瑞尔没有就此放过它,而是如闪电般补上了一记盾击。被锁在左臂上的战斗盾牌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将那尸首硬生生地撞成了一滩极速飞射的肉泥。
漫天‘雨点’四处溅落,扎布瑞尔突入其中,目镜上传来星星点点的撞击之声,他却视若无睹,右手长剑如毒蛇吐信般直刺而出,将两个异形刺在一处,胸膛破碎,力场噼啪作响。
扎布瑞尔旋转手腕,让它们四分五裂,然后头也不回地沉膝肩撞,将一头咆哮着冲向他的扭曲血肉造物硬生生逼停。
它膨胀的身体上遍布多处直接植入血肉内部的针剂,深沉的颜色带来了极强的视觉冲击,而它们的绝非只是好看的花架子
这东西后退半步,如同无事人一般再度朝着扎布瑞尔冲来。
老骑士眯起眼睛,踏前两步,持盾猛击它的下颚。这一下直接将它脸上带着那个漆黑的面具彻底拍飞,其下暴露出的那张脸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哪怕是扎布瑞尔这样的战士也不由得瞳孔一缩,尽管如此,他的剑仍然威力无匹地穿透了它的胸膛。
与此同时,凯的斩击也一同抵达,一颗头颅高高飞起,这无首的怪物在原地呆立数秒,代替了血液的化学药剂方才从血管中喷涌而出,而小队此时早已远去。
相似的情景在此处不断上演,十五个赦天使的战斗小队以他们相当熟悉的战法收割着灵族海盗们的尸体,为防卫军们的冲锋创造出了极其优越的条件。
那两架风暴鸟则占据了天空,不断地喷洒着火雨对任何指挥官或尚有点军事才能的人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因此,衰颓之心阴谋团的执政官,伊洛西恩夏兰的表情才会如此地阴沉。
“还是不行?”
他这样询问一个站在他身后的女人――一个人类女人。她穿着一件宫廷长裙,如血一般鲜红,容貌姣好。一头金发盘在脑后,水汪汪的蓝眼睛瞪得异常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