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里意识到了什么。
只听簌簌几声,虞安出现在景里面前。
与在树丛中不同,此时的虞安已经摘下了那半张面具,露出了整张脸。
比起梦里,虞安肤色更深,下巴处还有一条极为明显的疤痕,为他增添了一丝血性。
“奴婢元安谢娘娘厚爱,元安愿以卑贱之身,报娘娘与殿下知遇之恩。”
朗月现在听不得生生死死的话,挥挥袖子:“行了,起来吧。”
虞安乖顺地起身,朗月又取出一个包袱,递了过去。
“你的容貌仍是打眼,如今面具已去,便先稍作易容,这是你师傅给的,切忌以你如今的容貌在宫中行走。”
“奴婢知晓。”
景里隐隐觉得他们这话不止是在探讨容貌之事,出于谨慎,景里将这个疑点记下,汇报给了6058。
虞安易容的功夫,御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宫人开了门,朗月顶着红肿的眸子,致歉道:“吕御医久等了,本宫实在是后怕,有劳吕御医为里儿看完脉,也为本宫开一副安神药罢。”
“娘娘言重了,陛下已嘱咐过臣,为娘娘与殿下送上这安神茶。”
“那便谢过吕御医了。”
景里的发热本就是系统操纵的结果,吕御医看也看不出太多问题,留下安神茶后便识趣地离去了。
吕御医离开后,虞安才从屏风后面出来,接过了菁菁手中泡了凉水的棉布:“还是我来吧。”
菁菁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人,反应了一下,才想到这人可能是虞安。
他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
与出身世家的大宫女相比,虞安这样的侍卫虽然没有具体的品阶,但地位却是更高的。
毕竟他们负责的是贵人们的生死,相当于贵人的另一条命,从这个角度来说,所有下人都得为他们让道。
菁菁也是如此,虞安才刚回来,正应让他与虞安多多相处才是。
她简单跟虞安讲了讲景里的习惯,便退了出去。
虞安坐到床边,重新给棉布浸满冷水,拧干,帮景里擦拭身体。
景里看着虞安变得普通的脸,没忍住上手捏了捏。
是蜡状的质地。
他眼睛一闭,挡住了眸中闪亮的粉光,展开能量来“看”真实的虞安。
能量扫过虞安脸上地疤痕,让他感觉奇妙。
“殿下,很难受吗?”
景里摇头,问:“你究竟几岁?若是比我小,怎会比我还高这么多。”
虞安没想到他会纠结这事,失笑:“具体多大我已记不清了,殿下就当我比你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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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里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声,睁开眼。
“这个面具戴着,是什么感觉?”
“比铜制面具轻、软,但并不太透气,这是师傅亲自做,比那些江湖行当要舒适许多。”
景里一双淡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将虞安看着,直看得他耳后染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