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磕了磕烟袋锅子,发出沉重的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怪不得周冰燕这次会在老家呆这么久,原来,又是赵世杰在里面捣鬼。
本来我想的也简单,周冰燕和他又没领结婚证,定婚的钱退了不就就完事了吗,哪里会想到这姓赵的太不是东西,周冰燕不嫁给他,他就使用这种阴损的招数。这种人都不配叫男人,早知如此,在吴县我就该踢死他。
别说周冰燕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就是换做普通朋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次见面,周母对我的态度,明显改观了许多,也不知是周冰燕做的思想工作起了作用,还是一家人都透了赵世杰不学无术的本质。
“这赵家欺男霸女,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地头蛇。那个赵世杰就更不是个东西了,自从燕子和他退婚之后,那混小子就隔三差五来俺家捣乱,上次还带着几个流氓,把我家燕子和小军给打了。最后还踢死了我家一只鹅呢……”周母喋喋不休地痛诉着赵世杰的罪行,看来这小半里,周家和赵家发生了很多事。
唐雨琪一听,马上惊叫道:“他还是不是人啊,怎么连女孩子也打?”
“什么,他把冰燕给打了?”正准备点烟的我,马上睁大了眼珠子,急问道:“打哪儿了?人没事吧!”
“人没事,就是脸肿了几天!”周母看着我,眼神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
“切有此理!”我将烟头揉成了粉末,拳头暗暗捏紧,恨不得立即上门把赵世杰暴揍一顿,为自己的女人出气。
“姓赵的一家也太坏了,当地的公安局都不管吗?”唐雨琪义愤填膺地说。
院子里再度沉默起来,半晌,周母抹一把眼泪站起来:“该吃晌午饭了,都别走,我杀鸡给你们吃。”
我们赶紧站起来,说道:“大婶,千万别忙和,随便对付一点就行。”
周母竟然朝我笑了笑,脸上露出久违的慈祥表情,说:“荣乐啊,上次的事,是大婶的错,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大婶就是这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要说,还是你跟俺家燕子般配,大婶这次再也不阻拦你们了……要不,今天过年,你们就把喜事办了吧……”
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我直接傻在了那里,今年就结婚?这,会不会太快了点?
很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周母杀了一只小公鸡,炒了几个鸡蛋,又从地窖里刨出来一颗大白菜,凑出了一桌子菜。
按照农村的规矩,家里来客人,妇女是不能上桌的,就周父陪着我他们四个吃喝。
席间双方推杯换盏,我再度了解了周冰燕的家庭情况。
周冰燕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闲暇时周父还会去镇上开的砖厂打点零工,加上家里那五亩良田,日子还算过得去。
但赵世杰家里就不同了,在当地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殷实大户。
赵世杰的母亲在政府部门工作,还是工商局的一位科长,吃皇粮的,腰板挺得就硬气。
他父亲兄弟四个,几乎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从小就是镇上的二流子,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
这一家人在整个镇子,绝对是如雷贯耳的存在。从小学生到八十岁的老头,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一家的。
靠着欺行霸市的手段,他们家垄断了当地的采石场,手底下养活着几十号打手,在镇子里横行无忌,无人敢惹。
据说前一界镇长,刚到这里上任的时候,听闻了赵家的恶霸行径,十分的愤怒。
新官上任三把火,有天镇长大人多喝了几杯,豪气上涨,扬言要办办这赵家的威风。
哪知当时赵家老三,也就是赵世杰的三叔也在旁边坐着。
听了镇长的厥词,赵老三二话不说,在路边直接就把镇长大人给揍了。
这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在镇上传得绘声绘色,几乎老少皆知,是村民们茶余饭后最劲爆的谈资。
而那名那想当清官的镇长,连一界没干满就被调走了。现在这任镇长,吸取了前辈血淋淋的教训,跟赵家人打得火热。
也该着周冰燕倒霉,有次过年去庙会上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赵世杰这位纨绔二代给瞄上了。
北方女孩子个头大部分都不低,五观也还过的去,就是皮肤有点糙,但这周冰燕却是个另类,不仅有着北方女孩高挑的身段,脸蛋长得也俊俏,皮肤更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娇嫩。小小年纪便成了远近闻名的一枝花。
赵世杰只瞧了一眼,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第二天就找媒人来说媒了。
当时周冰燕正准备外出打工,老两口一合计,这赵家虽然名声不好,但家大业大,女儿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于是也没和周冰燕商量,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了。
以后的事,我从周冰燕口中,也大概也知道一些。
当然,我以前是不知道赵家的背景,还以为赵世杰只是家里有点闲钱的纨绔子弟,否则也不会让周冰燕一个人回家处理这种事了。
“小军是跟谁的打的架,同学还是什么人?”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