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屋内更是香风拂动,明烛如昼,青年的侧颜瞧着越发危险起来。
他慢条斯理开口:“沈公子与安二小姐的流言蜚语在汴京流传得不少,所以今日这永乐坊的案子才与沈公子有关,却也并非找错人。”
沈子濯更是头疼了,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沈公子接近安二小姐,是为哄骗她认下买卖官员一事,今日来永乐坊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沈子濯心跳骤停。
“顾指挥使胡说八道!”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啐声:“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这不是给家里招祸?我又不是不知道圣上忌讳朝臣勾结,顾指挥使这是想着将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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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的世家公子不做,去做这些鬼混的事儿?难不成我自己脑子给驴踢了不成!还是说暗刑司办案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只会胡扯?”
沈子濯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又冷笑一声:“捉贼拿赃,你怎么不去问问安二小姐?合着我沈氏好欺负一些?我呸!”
“行。”顾崇之饶有兴致,他随意抬了抬手。
暗刑司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顾崇之的衣摆被风扬起,那桀骜危险的气息从他身后铺开,让人再动弹不得。
沈子濯想要反抗,被一脚踹得跪在地上,青年居高临下看着他,让他尝到了一种被戏耍的荒诞感。
“顾崇之!你想做什么!”他惊慌失措。
顾崇之手掌落在腰侧绣春刀上,沈子濯脸上顷刻被刀锋划出一道血线,而后被他拧着后脖颈直接摁在了地上,口鼻都捂在女子的罗裙下,剧烈挣扎着。
“带走。”
沈子濯只听见顾崇之对暗刑司的人这样说,接着就被捆起来打晕不省人事。
。。。。。。
廷尉府意园一如既往的清净。
夜风吹得檐下灯笼晃动,天际鸟雀的叫声此起彼伏,继而又展翅突进风中,落在枝叶间闪动不停。
凉亭里,青年单脚踩在石凳上优哉游哉喂着鱼。
“主子。”身后心腹道:“咱们暗刑司的惩罚没几个人招架得住。”
顾崇之问他:“招了?”
心腹自然知道是在问沈子濯,准备将招供的册子拿给他看,顾崇之碾碎指尖的鱼食,说:“招了便招了,没什么好瞧的,再等等。”
心腹愣了愣,看顾崇之喂了鱼又逗起了不知何处跑来的一只不怕生狸奴,这才说:“主子,安二小姐入了宫,现下还未回来,咱们要一直等?”
顾崇之搔着狸奴的下巴,说:“人家不是说跟安二小姐有关?我自然要大张旗鼓来问问,以免还有人来胡说八道,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心腹点点头,咧嘴一笑行礼:“主子的话属下明白,暗刑司的弟兄会好好招待沈公子的,保管叫他那张嘴不敢瞎咧咧。”
顾崇之看了一眼沈府的方向。
狸奴亲近蹭了蹭他的指尖,又伸舌头舔了舔他叫唤了一声。他摸摸它的头,瞧着这小东西舒服得眯上了眼,说:“是见谁都这么亲近?依着青衣的性子你倒是能讨她欢心。”
此时暗刑司内沈子濯虽是招了,但也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
“顾崇之你这个不要脸的屈打成招!你怎么不把安意也抓起来!老子告诉你,我爹和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我沈氏是什么软柿子任由你搓圆捏扁!”
“我侄子可是太子!你大逆不道你!”
还没嚷嚷上两句,嘴就被塞上了。
顾崇之吩咐下去的命令,自然是被一丝不苟的执行。
心腹看了看争相抢夺鱼食的鱼儿,没再说什么默默退了下去。
安二小姐去了崇明宫这会儿还没回来,便是为了审问事情的真相,他也觉得未免太给一个闺阁女子面子了。
不过指挥使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