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说:“不劳门主费心。”
她就窝在枯枝败叶里,手上紧握着弯刀,两人针锋相对。在这样九死一生的深山里,那些虚伪通通抛开,只剩下两个不肯互相取暖的倔强少年少女。
再度被追上时,姜藏月弯刀狠狠捅进猎狗的脖子里,顾崇之也一刀结果了又一人。
随之而来又是带伤跑。
顾崇之剧烈喘息:“这片山林太广了,看不见天也不熟悉路况,再这么下去只能情况更差。”
她现在失血过多处于眩晕状态,不过是在强撑,握着弯刀继续警惕随时会冲出来的杀手。
顾崇之拽着她,找到个山洞休息一会儿。
姜藏月喃喃道:“我想活着回去。”
顾崇之顿了顿,说:“行,都活着回去。”
姜藏月:“嗯。”
顾崇之用舌尖顶了顶下颌,这才吊儿郎当开口:“想活着回去就得治伤。”
姜藏月说:“药粉丢了。”
顾崇之拨弄着升起的火堆:“山里草药多的是,老子去找。”
姜藏月垂眸,对他说:“我没钱了。”
顾崇之气笑了:“你能出了这深山再说。”
姜藏月迎着他的目光:“我不能死,我若死了有人太得意。”
顾崇之眸中沉静,他说:“欠了老子的银两,活着出去再慢慢还。”
姜藏月不再说话。
她还要给家中报仇,她不能籍籍无名死在无人知晓的深山,更不能让有些人心安理得奔赴权贵。
银两将来总能还清。
顾崇之也当真说到做到,当日夜里就四处去寻草药。
这人在正事上从不含糊,姜藏月想着欠了他的银两,他愿意寻去寻就是。待他寻了草药回来,她接过草药搅碎直接覆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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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刺激让她额头上冷汗频出,一柄弯刀死死插在身前土里支撑。
顾崇之将火堆拨得更亮堂一些。
她开口:“草药采了门主可以走了。”
顾崇之没有接她的话,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姜藏月皱眉看向他。
他道:“伤口上完了?”
姜藏月顿了顿。
背后确实有一处伤口够不着。
那是被猎狗撕咬的一处撕裂伤,深可见骨,她只能感觉濡湿在后背蔓延,但这样程度的伤不会让人丢了命。待多忍上半夜,血迹凝固就好了。
至于会留下多难看的疤痕她从不在意。
反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在少数,就连后背都不像一个女子的后背,千疮百孔,甚至有被人抓住留下的细细密密针眼。
而这些脆弱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见,包括顾崇之。
姜藏月握紧手中弯刀,才道:“小伤。”
“小伤?”顾崇之笑:“老子的外袍都被血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