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苦爬到二品大员的位置,却标榜清高,两袖清风,不肯收受别人送的礼物,还经常因为直言上谏不知得罪了多少同僚。
他光自己清高了,可有想过家里怎么过活?
谢恒一愣,“我以为,皆是公中用度……”
梁氏不屑,“公中用度才几个钱?”
买支好看点的簪子都不够!
谢恒错愕许久,回过神道:“我这便去将那些字画卖了,并将我们大房全部资产,一并还给二弟他们家。”
“你疯了?”梁氏气急败坏,脸颊上的肉都在抖动,“把家产都给别人,那远哥儿跟晚吟怎么办?”
谢恒的语气平静中透着冷漠,“明远如今已经娶妻,也有自己官职,日后家业自有他自己去挣。”
“至于晚吟,吃穿用度皆有公中,日后出嫁公中也会替她备上一份嫁妆,不必你操这些多余的心。”
“至于你,贪得无厌,糊涂至极,我一会儿会派人送你去家庙,你就好好在那里修行打坐,为谢家祈福吧!”
说完,他拂袖而去。
只留下梁氏在那里歇斯底里破口大骂,“谢恒,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
“谢恒,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风华阁里,半夏将梁氏的神态跟话语学了个十成十,惟妙惟肖得仿佛让人身临其境似的。
茯苓摇头感慨,“没想到大爷居然这么狠,结发妻子说处置就处置了,我还以为大爷是家里脾气最好的人呢。”
抬起食指摇了摇,谢青凝神色深深,“那你就太不了解我家这位大伯了。”
一个能爬到二品大员位置的人,能轻易让你猜到他脾气如何?
要知道上一世镇阳侯府被抄家,谢恒可是在那乱局之中保下了谢家大房一支呢。
她还真有些好奇,她这位大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眼下借大伯的手处理了梁恪一家,还拿回了自家东西,也算是一大收获。
剩下的,慢慢来吧。
“对了,”她看了眼天色,“夏橘呢?还没回来吗?”
夏橘笑了笑,“她啊,这会儿正忙着杀人放火呢。”
……
站在门口,目送梁氏的马车离开,谢恒突然想起来,“对了,出卖梁氏的那个丫鬟叫什么?”
管家回道:“叫锦绣。”
“锦绣?”谢恒皱了皱眉。
他记得,这丫头跟了梁氏好些年,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突然站出来指认梁氏?
必定有人在背后挑拨捣鬼!
“她如今在何处?”
“关在柴房呢。”
“走,去看看!”
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柴房已经被熊熊大火给淹没。
下人们好不容易将火扑灭,却只从里面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
谢恒的脸色,沉得似能凝出冰来。
到底是谁,在谢家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