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在擦拭焦尾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幸而这把琴是本王一直带着,若是给了你,这次都不知琴能出来,还是王妃能出来。”
“……”
这个回答,就是说遇见危机关头,殊不知是保她还是护琴。
不甚讨喜,却也听出信王对她还有气性。
阿苗低着头,因为头发并未全部熏干,也就随意松垮地扎了一下。
信王依然缓缓的,小心地拭着古琴,没有正眼看一下阿苗:“你若是只感激大家舍命保你的话,就不用与本王说一句话。”
“……”
阿苗还能如何,走入里间,躺在榻上,头垂在床外,让丫鬟为她熏头发。
四芮中,瑾芮受了一些皮外伤,书芮伤重一些,另外领命丫鬟诗芮也受了些伤,也在休息。
待头发干了,阿苗喝了药,就躺在榻上:“放下帐子吧。”
实则,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信王。
这个男人有可恶的地方,明知道她不是楚嫣儿,却……
可是若不是他明知道自己不是楚嫣儿,还这么精心调养,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
有气的时候,会觉得这个男人很……
平心而论,阿苗实则不讨厌这个男人的。只是因为不能敞开心扉,因为萧亦还爱她,她的心也没办法转变。
所以信王想要的,她没法给。
信王强迫她给,她……只能装作不知道,看不见,也是石头心吧。可是不是石头心,难道朝秦暮楚去,轻易就移情别恋吗?这样的自己,阿苗也接受不来。
心情很复杂,阿苗也不知说什么,总之放下帐子佯装休息。而信王在那边,她……真的也只能随他了。
只是阿苗没料到的是,信王竟让所有丫鬟都退下去,直接撩开帐子对阿苗道:“你躺进去,本王要睡。”
“……”
阿苗坐起来,支吾道:“王……王爷要、要睡这边?”看了看,又道:“没枕头也没被子的……”
“拿枕头来。”这句话,信王是对着外头候着的丫鬟说的,又扭头对阿苗道:“被子就不用了,这床被子够大。”
“……”
“王爷,我、我……”阿苗还没我个清楚,信王已经直接指着她道:“你是自己挪进去,还是要本王把你丢进到里边去?”阿苗楞了一下,老老实实往里头挪出来,咬一咬牙,不甘心:“王爷,是这样的,我肚子疼,每当这种感觉,就是癸水拿来了,这样子不干净,有味道,要不王爷你改日…
…”
信王已经附身,在她身边嗅了嗅:“没有血腥味,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拒绝男人,反而让男人……”
信王开始脱袍子。
阿苗咬着牙,整个人凌乱,却不能什么也不做,“王爷,我真的不舒服,听说玫红还在,让她……让她伺候王爷好不好?”
玫红就是这几天带着帏帽,扮作她的人。按理是没有人知道她在絮儿羊山,因为信王身边一直有一个带着帏帽的信王妃。
信王穿着一身丝绸的中衣与中裤,褪下玄色外袍后,突然一身雪白的信王,是阿苗没有见过的。
只是阿苗立即就撇开了眼,这个男人是炸药,眼神都可能点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