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眯着眼,不知想到什么,美滋滋的一直憨笑,这模样就像她的姜三郎一样,刚娶了媳妇儿,犯傻的发笑。阿苗轻拍他的脸,提醒道:“你也做白日梦了?”抬手又要掐醒他,这会子讲的是多么严肃且重要的事情,这汉子明摆着是沉静在某种欢愉情绪中。肯定又是在床榻上的那
种事儿,这个男人就是大色胚子,妥妥的不晓得节制的主。
萧亦将她手腕扣住:“别掐了,身上肯定有你掐的淤青。”
“合该。”阿苗啐他。萧亦闷闷发笑:“你与那男人说话蛮客套的,语气什么的跟以前你与东哥差不多,还有李家大哥差不多。”阿苗清楚,萧亦口中的那男人是信王。而说话语气,他的意思是她与别的男人说话时较为客气,不像在亲密人前,比如在他跟前就肆意,易怒易笑,且随意可以不经大脑
。
他与她做过夫妻,她在他跟前的模样向来就是真正的她,不需要隐藏,不需要烧脑的斟酌措辞。
“在盘山镇的井下,你与我说话也是生分,我心里有多不好受?”萧亦开始翻旧账,对于娇娇媳妇儿对他的伤害,他没那么容易忘记,很仇得很。阿苗沉默,当时的她焦虑极了,不清楚以后如何,而对萧亦这三年来的变化,以及他身边的楚嫣儿如何相处,她全然不知?那种情况下,怎么跟他没心没肺地一心厮守,
耳鬓厮磨,亲亲热热?
“可我昨儿在马车说要想法子将你换回来,你就不一样了,又是我的媳妇儿了。”萧亦说的是事实。阿苗点头,不否认自己对他态度的画风突转,“我是个很现实很现实的女人,没有未来,看不到希望,我心里就算再喜欢你,说好听点是为了你好,说自私点,也是为了我
自己考虑。”说到这边,阿苗心里实则也是很有感慨的,谁心里没个苦啊?只是她尽量忽略而已:“你与我若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那我何必与你牵扯?何必苦了我自己,至于你如何苦,
我……没法控制。”
萧亦摇头:“不是,你没像我一样,将你放在心尖尖的第一位,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就算生不能与你一起,死也要……”
阿苗用手堵住他的嘴:“我知道你的想法,在盘山镇你就存着这个打算。莽夫,你就是莽夫,动不动就想到拼命,或者跟我死一块,真没出息。”阿苗这次是真的教训他,“爱一个人,若是在一起是害了他,我肯定不会继续下去,就好比我爱自己,我想自己开心,自己过得舒服,自然也希望你也是这样,可你跟我一
起,当时的情况……”
萧亦瞬时检讨了一下,他好像是自私了些。因为着急起来,数日难眠不食,整个心都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的那种感觉。
让他生不如死。
她就是他最最致命的弱点,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势必被她牵着鼻子走。
且不论他们之间想法不同,之前彼此说了伤害对方的话,甚至彼此都有误会。
但萧亦已经清楚,她与信王相处模式相敬如宾。娇娇媳妇儿只有在自己跟前才分外的灵动与娇媚,甚至吹胡子瞪眼,多娇俏,多讨喜?
哼,相敬如宾?就是相敬如冰!
娇娇媳妇儿在那个男人手上三年,一个屋檐下,要么就已经感情决裂,关系恶劣。不管是恶劣关系,还是哪种,萧亦的心里不知道美美地吐出了多少个小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