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理智回还,她终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恰当地哭鼻子了。
这是一种一不小心撒娇的感觉。对于阿苗来讲,不会轻易跟男人撒娇的。除非是她心爱的人。
肩膀生疼,阿苗皱了皱眉头,手儿抚上那儿。
衣服上从皮肤溢出的血像是鲜红的彼岸花绽放在上头,色泽艳冶,甚为刺目。
信王脱下身上的长袍,披在阿苗身上,遮挡了她肩头的伤口:“回去上药吧。”
这是他弄出来的,这会子关心,显得太过虚伪,信王第一次感觉到自恼原来是这么个感觉。
阿苗披上信王的外披,而他就剩下内里的那件玄色直裰。
信王高大,阿苗就算不是矮小女子,可披上这件,也是小孩子套上了大人衣服的感觉。
“咱们走吧。”信王扶着阿苗要她上马。
马的个子比阿苗高,没有信王帮忙,她自然是上不去的。
俩人又是同骑一匹马,只是信王没有立即策马返回,只因不远处,萧亦等人竟然也朝这儿一路行来。
林子那么大,至于这么巧,两次都撞见么?
阿苗谁人都不想见,管他是太子还是萧亦,或是高贵或是低贱,都是她不想见的头号名单中的第一个。
信王将她护在怀里,阿苗也低着头,瞧着是温顺且乖巧。
信王终于挥动马鞭,马儿提蹄,直接往前,这是绕路返回行宫的方向。连折回遇见萧亦,点头什么的也懒得做了。
萧亦看着信王人马一路远去,眸光悠远,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信王直接将阿苗送回住处。拿着药想为阿苗涂抹,只是瞧她的模样,就将药放在她的手中:“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苗点头。
信王站着,看着坐在贵妃榻上,一脸兴致缺缺,对什么都没力气的颓废模样,道:“你想哭就哭,你要闹也可以闹,你想发脾气,其实对本王来说,似乎更好。”
这句话明显加了一层薄愠,使得阿苗意识到信王又不高兴了,扭头看着他。
只是她没有见到不悦威严的信王殿下,而是瞧见他长叹一口气,负手走了出去。
信王也不知怎的,看她这般离昏模样,就没来由得特别恼火。还不如之前直接哭鼻子呢。
信王看了看湛蓝天上飘荡的浮云,竟又是看见小狐狸一脸的失意惆怅的表情,升起的恼意有多了几分。
因为他觉得,小狐狸不是因为他咬的这一口而这个模样。似乎他做什么,其实对小狐狸并没有多大影响。他是直觉或是心敏地察觉,她的悲和喜,另一个男人似乎对她影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