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症可大可小,来得汹涌,疗养得当,不会落下病根,就怕身子弱,经不得抽丝似的汤药慢慢治愈。
冷舞也是挺担心的,但是瞧见信王模样,不敢将真正担心的事儿说出来。
太医在这儿,一定不会让王妃有事的。
信王挥手让太医们前去开药方,冷舞立即请太医们随她去,外间早已备好了笔墨。
信王拿起覆在阿苗额头上的冰敷卷帕,换另一块敷在阿苗额头上。
只是阿苗睡得不安稳,整个头又一次微微摇晃,像是不舒服,也像是梦魇中被惊吓到了一样。
信王轻轻扶着她的头,让她枕一个舒适的位置。
“少铭。”信王对外唤道。
洛洛本就候在垂帘外,听见传唤,立即前去叫来少铭。
少铭进入书房可以手持武器,但是信王曾经吩咐,王妃是女眷,拿刀进来便是不尊。
是以,少铭在入屋时,已经卸下武器。
他进到屋里时,信王已经将帐帘放下。少铭即刻明白,王爷是因为寸步不离,这才让他进来,但是王妃躺着,哪是他这个外男可以瞧见,这才有了放下帐帘。见不到王妃躺在榻上,那是正常。让他进到寝室本
就不合规矩,追根究底,不过是王爷不肯出去,又要亲自吩咐他事儿。
信王坐回床前的四方凳上,对少铭道:“你去一趟荣国公府,直接找楚函,问他究竟想不想要曲方白的解药,真想油尽灯枯,衰竭而死,也不肯救王妃是么?”
少铭领命:“末将这就去。”
信王望着少铭离去的背影,对着帐内的阿苗喃喃低语:“你真是楚嫣儿?那之前替嫁的是谁?既然有了替嫁,你又为何要去雪山?”
信王觉得有些扑朔迷离,只因阿苗在荣国公府的一举一动,都是负气,是真心恨荣国公府的模样。之前紫簪谋害王妃的事情,当真是受了楚斩天或是楚函的命令。
是以,她恨这父子俩。
而楚斩天自残,楚函也自残,都向她赔罪。中间的纠葛与亲情的纽带,究竟复杂成什么样子?
楚函对她是关心的,焦灼的救她,要她离开信王府,不惜冒着危险,亲自潜入王府。这是信王见到楚函中毒后的模样后,才知道他中了王府的机关。
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他本事了得。“楚函想让你回去,要把你留在荣国公府治疗体寒,甚至解药都不急着要了,你觉得他办得到吗?”信王自言自语,对着帐内径自发问,却没想过里面病中的人儿会回答自
己。
荣国公府楚家早在太。祖建国时便有开国之功,当时楚家的奇门阵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后来楚家的阵法与兵书被不少人觊觎。江湖人,各国将领为得真传,什么抢夺、偷窃的招数都用过,更派出训练多年的细作用美人计勾引,最后换来了当时的荣国公楚柠衡为了家族安稳,在城墙上当众销毁书
籍,并且当场自缢。
自此,荣国公府不再被皇家人忌惮,也让江湖人想要争夺这些阵法兵书的人就此消停,而荣耀依旧。
但是荣国公府还留下一些杀手锏,比如治疗当世名医都头疼的体寒之法,还有一些功效奇怪的几种毒药。
信王手儿攥起来,哼了一下,似乎是对荣国公府的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