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苦思冥想,在渝州城里,没有可以制住京城有靠山的许家,那就只能来到京城寻出路。
而告状这条路子风险太大,会吃大苦头。
没法走明路,就只能走小路,绕着弯来达到目的。
她与姜三郎商量的结果是,试着找出瑞安伯府许家的仇家或政敌。
按着分析,瑞安伯府许家再怎么表现无害,有不少结亲的家族与交好的府邸,势必要有一两个死对头才对。
奈何阿苗与姜三郎都是升斗小民,从平日听说的小道消息里,没法摸清世家间的真实关系。
只因他们上流社会的人太会做表面工作,没有到家破人亡,或者被抄家流放的时候,相互之间,就算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都是笑嘻嘻的。
但阿苗觉得,只要调查工作做得好,定然可以揪出那个与瑞安伯府早已结怨,只要有机会,就会加以利用与牵制瑞安伯府的那么一个府邸。
只是这样的家族到底在哪呢?
这是阿苗与姜三郎来到京城后,首先要摸清的一件事。“瑞安伯府送了个许妃进宫才得了势。这次世家又要送秀女入宫,姿色好的,或者家族显的,许妃肯定会有危机感。假如我猜的没错,许妃早盯着选秀呐,那咱们也盯着,说不定就会有什么空子被咱们钻到
。”阿苗是这样跟姜三郎解释的。
接着,她打了个哈欠:“先睡一觉吧,至于其他的,等休息好了再细想啦。”
她闭起眼睛,但是姜三郎依然睡不着,他的思想比较沉重,没法像阿苗这般轻松。
感觉到姜三郎没有闭眼睛,阿苗叹一口气。
理解他是这个时代的本土汉子,为了让互坝村解围,另辟蹊径地来京城针对瑞安伯府,等于是草民布衣跟皇亲国戚叫板。
说出去,谁都会说他们夫妻俩是傻瓜,是找死!
“我们来这边试一试而已,就算没用,好歹努力过了,没有对不起自己。”这话阿苗说过很多次,这厢重提,是想让姜三郎不要再心事重重,就算这一趟是徒劳,也没多大关系的。
“嗯,我知道媳妇儿的意思。”姜三郎直勾勾对看着帐顶,没有像阿苗期待的那样,乖乖地闭眼睛休息。阿苗干脆坐起来,拍了拍姜三郎:“算了,既然睡不着就不要睡啦。”她直接起来披衣服,穿上包袱里的男装,又把里头料子好些的袍子丢给姜三郎:“穿上,既然不肯老实地睡觉,就老实地陪我压马路吧!
”
“什么叫压马路?”
阿苗已经戴上面具,是铁做的黑面具,一般破相的人才才会戴这种面具。
“一般官道都是走马车的,所以叫马路,咱们走在路不就是压着路吗?当然叫压马路!”
囧,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又说了二十一世纪的词了!
小俩口穿戴好出了客栈,商量后,决定去如意街的茗听茶楼。
那是京城里生意最好的一家茶楼。
据说那边的说书先生乃是京城第一名嘴——皓月山人,每天都有许多听客前去,就是为了听那皓月山人说书。
阿苗觉得,只要人多的地方就是个议论是非的好地方,也就成了偷听是非的最佳场地了。
进了茗听茶楼,小俩口择了一个比较中间的位置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