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车后座上,眼罩并没有多紧,她偷偷的蹭了几下,便漏出一条缝。温泞此刻可以确定,自己此刻在一辆面包车上,后座上只有她一个人,不见江芊芊的身影。前面驾驶位上和副驾驶上分别坐了两个男人,他们说的是广东话,速度很快,温泞听不太懂。此时,手机也没有,身体又被绑着,简直是无计可施。温泞不敢动,忽然,她发现后座椅子下面有一把水果刀,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不在她的位置上根本看不到。她要拿到那把刀。上高速前,他们去加油站加油,两个人都下了车,靠在后面跟加油小哥闲聊。应该是怕小哥万一往车里看,看到车里被绑着的自己。车窗上都贴了黑色的防晒膜,从外面应该很不容易看清里面。温泞趁机从座位上滚下去,伸手去够那把刀,被绑着得手勒得刺痛,终于拿到了那把刀。她又赶紧挣扎着起来,重新躺在后座上。等到加完油,两个坏蛋上车之后,她已经快把绳子割开了。两个人往后座上看一眼,见温泞还是原来的姿势昏睡着,放心的上了高速公路。不一会,绳子断了,温泞在心里祈祷,他们会在下个服务区停下。果然老天爷是眷顾温泞的,他们在服务区停在了,但是,两个人看了眼温泞,说了几句话,最后,副驾驶的人下了车温泞大概听懂了,他们觉得温泞的迷药差不多过劲了,所以留下一个人看着。温泞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先解决掉这个人,然后跑。副驾驶下了车,驾驶位上的男人,拿出一根烟点着,边抽烟边刷手机。温泞一个鲤鱼打挺暴起,前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头就狠狠撞在了车窗上,瞬间眼睛冒金花,懵了。紧接着,一把水果刀插进了他的脖子里,温泞抢了他的手机迅速下了车。她原本想往服务区里面跑,可是迎面远远的看到副驾驶上那个坏蛋,正在跟一个着装的工作人员边抽烟边说笑。她果断的跑下了公路,公路下面是绿植,再往下就是树林。副驾驶抽完烟回到车上,驾驶位上的男人已经晕了过去,温泞的刀刺的很有准,静脉动脉都没伤到,不会让他短时间内送命,但是,他保证不敢动。所以,等到副驾驶回到车上,发现温泞不见了的时候,温泞已经跑进了树林里了。温泞猜得没错,他们跟服务区的人都是认识的,将受伤的那个送走医治,他们快速掉了监控,然后往温泞跑的方向追过去。温泞跑出来,本想用那个坏蛋的电话打个电话,拿在手里才发现,解不开锁。最后,拔了110报警,然后扔了手机继续跑。天,很快就黑下来。没有了阳光,温泞便有些辩不清方向了,要命得是,后面有车过来。一定是追她得人。温泞心里无比恐惧,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那些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言谈中好像说什么,缅北,要把她卖掉之类的话。从前,她被温世军打的时候,都没这么怕过。那时候,她就想大不了一死,她跟他拼了。可是,现在这些人要把她卖掉,她吓得心都在颤抖。关于缅北的新闻和视频,她总能刷到,每次她都快速刷过去,不忍看,也不敢看。谁知道,现在这个受害者竟然变成了自己。她边跑,眼泪边不争气的掉下来。她若是不在了,妈妈怎么活下去?忽然,脚下被绊住,她一下跌倒了。跌这一下,却让她发现了一个树洞。树洞很大,周边长满了杂草,她本来以为自己要撞树上,结果跌进了树洞里。她赶紧钻进去,杂草和绿植,正好掩住了洞口。温泞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躲在里面,漆黑的眼带着十二万分的警备盯着外面。二十分钟后,有车驶过来,温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辆车。敞篷的越野车,就像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绿色的越野车。车上的男人说着广东话,其中一个即使副驾驶上的那个。他们手里拿着高倍手电筒四处寻找……温泞捂住嘴巴,屏住呼吸。车子终于开过去了,温泞深吸口气,总算是过去了。半空中,直升飞机上。徐言希脸色阴沉无比,言澈说道,“那辆车应该就是绑匪!”“打翻它!”男人冷冷的开口。言澈点头,“是!”直升机门打开,言澈拿着枪对着了那辆车便打了过去。准确的命中轮胎,车顿时翻了。魏寻低声说道,“监控里,温小姐应该是跑进了这个森林里。他们的车还在找,说明还没找到。温小姐想必是藏了起来。”言澈又说道,“先生,后面又来了三辆!”徐言希往下看去,果然,后面陆续又来了三辆车,言澈放下望远镜,“跟前面那辆是一伙的!”前面那辆已经被言澈打翻了,徐言希低声道,“打翻,让你的人过去捉活口。”“遵命”言澈答应着,重新端起枪。徐言希眯了眯眼睛,到底谁如此兴师动众的要对付温泞一个小姑娘?温泞躲在树洞里,忽然听到一阵枪声,还有车辆的声音。她吓坏了,双手捂着耳朵浑身轻颤着。后来,安静下来了仿佛这片森林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缓缓放开手抬起头往外看出去。月光下,眼前硝烟滚滚,不见一个人,此时,忽然刮起大风,传来轰隆隆的响声,白色刺眼的光芒不知道从哪里照过来的。直升飞机!温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今天晚上跑不掉了。竟然都动用了直升飞机来抓她,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这要是什么样的家世?直升飞机落地,徐言希走下来,那三辆车上的人,都被言澈控制住了。徐言希看了看黑漆漆的森林,她躲在哪里去了呢?魏寻说道,“先生,我带人去找,您在这等着!”他却低声说道,“看不到我,她怕是不会出来的!”于是,他起步亲自走出去。魏寻满眼担心,“先生,您万一头疼……”徐言希摇摇头,“没事,去找吧!”他看不到温泞,心里难安,比起头疼更难受。“温泞……我来了……我是徐言希……”听着嘈杂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温泞,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忽然,她听到了徐言希的声音。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一定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