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徐言希,丁松诏就一直没有机会再见。他私下去盛泽几次,可是徐言希都没见他。所以,这次徐言希能登丁家的门,他很高兴。自从徐言希到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示好,徐言希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丁氏这两年发展飞速,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跟徐言的这层关系。他心里很清楚。所以,他极力想修补因为温泞和徐言希的那点裂痕。中午,他特意请了米其林餐厅的大厨来家里,亲自下厨,“阿希,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吃顿饭!”徐言希看了魏寻一眼,魏寻立即说道,“下午您约了市里领导,推不掉。”’徐言希淡淡的说道,“推不掉!”丁松诏有些局促,立即解释,“阿希。之前的事都是少华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徐言希眸色淡淡的瞥了眼丁少华,低声说道,“我怎么会跟小辈一般计较呢!”“那就好,那就好!”丁松诏如释重负,“那日后有机会再来家里吃饭!”徐言希点头,“好。”他抬脚走了出去。上了车,魏寻直接让司机开车,下午根本没有饭局,他知道老板的心意。刚才接人没接到,只怕温小姐要倒霉了。在没看到温泞的路上,徐言希的脑海中想着刚才老太太跟他说的话。“阿希啊,如果我知道我这个孙子这么不争气,当初我就不该把泞泞介绍给他。”“我应该直接带给你看,她那么好的姑娘,只有你这么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阿希啊,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本想着日后老太婆不在了,还有丁家护着她。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所以,我想求你,看在过去我救过你和你母亲的份上,能不能收她做妹妹,日后替我看护着她。替我帮她掌掌眼,找个好男人。”“如果她结婚了,有你这个哥哥在,婆家也不敢欺负她。”“如果你能答应,日后,我也能安心的闭上眼了。”“这几年,她救过很多人,可是我怕她救不了自己。你别看她平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她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她现在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其实她的心早已碎成无数片,自己捡起来缝缝补补挺到了今天。我怕万一日后,她再遇到什么事想不开,就……”……徐言希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如果,老太太知道他是如何对待温泞的,是不是直接会被气死?她那样好的姑娘,他是不是把她毁了?温泞上了车,她知道徐言希肯定是生气了。司机很识趣的打开了挡板。车子在别墅区的公路上平稳行驶,他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温泞抬头看向他,先开口说道,“对不起,唐小姐看见在学校你跟我说话了。她应该是误会了,我怕她看到我上你的车,给你惹麻烦。所以就坐地铁了!”徐言希转头看向她,“她打你了?”他知道唐诗雪的性子。温泞摇头,“没有,不过下次可能就会动手了。”徐言希半晌没有说话。“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温泞轻声问道。徐言希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温泞,跟我在一起觉得委屈吗?”温泞没想到,他会忽然间这么问。她该怎么回答呢?委屈吗?委屈!清清白白的女儿身给了他,只是一场交易,心里自然是委屈的。可是,她明白她不该委屈。他给她钱,救回了妈妈。她是自愿的!她摇摇头,“不委屈,您给了我钱,并没有强迫我。”徐言希看着她,“如果不为了钱呢?”女孩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写满了坚定,“我不敢高攀!”徐言希深吸口气,点点头。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您是想跟我解除合约吗?”她轻声问道。从他的反应中,她只能读出这个意思。为了他的未婚妻?徐言希没说话,一直到温泞家楼下。“我到了,那我走了!”温泞低声说道。男人这才淡淡的开口,“温泞。”温泞回头看他,他眸色深邃不辨喜怒,只是抬起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顶,低声说道,“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明白了!温泞明白他的意思了,不要她了。他们到此为止!她点头,“这段日子,多谢徐先生!”说完,她开门下车。豪车从她的身边缓缓驶离,她深吸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应该高兴的,终于摆脱了这一段令她觉得羞耻的关系。终于,她自由了,不用去伺候一个注定不能成为她老公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有些酸酸的?为什么,眼睛里越来越潮湿了呢?她忘了问他,她需要还给他多少钱?晚上,太阳湾徐言希到的时候,唐慕枫和池南叙已经酒过三巡了。一见到他,池南叙递上一杯酒,“你怎么这么晚,是被你的小美人缠住了?”徐言希接过酒,低声呢喃,“小美人?”他今天把他的小美人丢弃了。一口酒将杯中酒干了,徐言希在沙发上坐下,池南叙笑着说道,“今天毕业典礼,学校特意请的摄影师,你猜他拍的最多的是谁?”徐言希看他,他笑着说道,“你的小美人!”“不过不得不说,温泞长得是真美。整个南大就没人能压的过她的风头。”他摆弄着手机,“我发给你!”徐言希的手机响了很多声,他拿出来。照片是很多种角度拍摄的,每一个角度她都那么美,明明是不施粉黛,却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她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明媚,眼睛了藏着善良和坚毅。他最喜欢那张她在阳光下扔了学士帽,长发飘扬,肆意微笑的照片,她眼中的幸福感直达眼底。“你不是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了吗?怎么没带她一起来?”池南叙说道。徐言希拇指摩挲着水晶杯,唇角勾了勾,“分了!”池南叙惊讶的看着他,“分了是什么意思?”男人靠向沙发,“分了就是以后没有关系了。”“为什么?我看你还挺喜欢她的。”池南叙甚至一度怀疑,徐言希对温泞动了情。徐言希笑了笑,不想承认,“腻了!”“可是日后你如果再有需要怎么办?”池南叙担心他的病。男人饮尽杯中酒,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低声道,“换一个。”温泞推开门的时候,正好听见徐言希跟池南叙的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