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晏城靠在我的怀里,肩膀在抽动着,虽然动作很细微但我却感受的特别清晰。
忽然间我觉得难受极了,眼睛也渐渐变得酸涩不已,我觉得是我的错,是我的小肚鸡肠让他勾起了最不愿提起的往事。
我抿了抿唇,心里无比的愧疚,用最沙哑的声音对他说:“晏城,相信我那不是你的错。”
他闻言身体忽然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我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决定先退开。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他的树洞,一个只听不说的树洞,像他这样外表看着坚硬的男人,其实内心恰恰是最敏感最脆弱的。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努力的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没人敢靠近的刺猬。
但往往最坚硬的地方,也是他最柔软的地方。
不过我没想到,待我刚一退开,厉晏城方才垂在我身侧的手突然揽住了我,双手紧紧地把我抱住,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苏菲!”
“嗯!”
“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我微微一怔,还没想到他说这句话的深意,便感觉他抱着我的双臂悄悄收紧,紧接着低哑的声音再度响起,“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永远都不离开你。”我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脑,虽然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在多说些什么,但我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在悲伤。
事后,厉晏城又把他失约的事情跟我解释了一遍,解释的很简单,细节什么的都没怎么说,当然我也懒得去过问。
与其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不如选择相信他,就在刚刚我才明白也许正是经历了这些悲苦的事情,所以现在的他才会变得这么的冷酷淡漠。
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这都不过是他的伪装,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这样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显得不那么悲痛。
???
鉴于我这次因为痛经导致大出血,貌似彻底把厉晏城给吓着了,以至于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被他关在家里,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
其实我真的是没事了,以前也经常痛经,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次在海里泡的时间长了,所以这次比以往痛的要厉害。
但厉晏城显然不这么想,每天都把我堵在家里,而他也推了不少的工作应酬,在家陪我。
于是我发现,这“负伤”之后也不是一点都没什么好处,起码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和厉晏城多了相处的时间。
前段时间,因为三期合作的事儿,每天我都是加班加点的,忙得焦头烂额,而他也很忙,虽然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但白天能真正对视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只有到了晚上回到家才能腻歪一会儿,这次也算是把之前缺失的全都补回来了。
这天,我照常和厉晏城依偎在床上,还没等我睁开眼,就听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我翻身往厉晏城的怀里缩了缩,懒得去捞手机。
铃声还在不断地响着,身边的男人动了下,接通电话没多久便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你的。”
“嗯?”我挠了挠糟乱的头发,接过后问道:“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早?”听我这么一说,里面凶巴巴的骂咧道:“苏菲你不要以为你攀上了高枝儿,就是阔太太了,我告诉你在我这儿你永远都是烂泥。”
张口就骂我的除了钱小芳,没别人了。
我撑起手臂坐了起来,胡乱的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想让自己赶紧的清醒过来,再开口前我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这个月的生活费也寄回家了啊,那她这么气势汹汹的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钱姨,您找我有事吗?”
“什么事,你哥都被关进去几天了,你咋都不回来探个头呢?”她没好气地冲着我大叫道:“你就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家里的事儿你是打算撒手不管了是吧?”
我被钱小芳说懵了,细细地理了理后,我冷静地问道:“哥又出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会被关进去呢?”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你赶紧回来一趟,对了,记得多带点钱,到警察局保释怕是要交不少的保证金。”见我没第一时间吱声,她怒声催促道:“赶紧的啊,我可就在家等着你。”
挂断电话后,我握着手机心底顿时一沉,脑袋又开始胀痛了。
这才消停多长时间,怎么就给关进去了呢?
来不及多想,我掀开被子就开始把衣服套在身上,厉晏城见我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扼住我的手腕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家里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回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