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窈倒不甚在意,江时祁这个人可是京都的风云人物,他的事随便拎一件出来,都令人津津乐道,谢令窈并不认为从江雨霏嘴里能听出什么稀奇的事来。
但见她双眼泛光的兴奋模样,谢令窈做洗耳恭听状:“愿闻其详。”
“你还记得,咱们那次出去听曲儿,却遇上大哥哥的那次么?”
谢令窈点点头:“自然记得,那位着蓝衣的优伶唱得可好了。”
“都说了那位着绿衣的技艺更佳啦!不对,不是说这事!是大哥哥同那时的景阳侯动手的事,你还记得吗?”
谢令窈怎么会忘记。
在她印象中,江时祁永远都是冷冷淡淡的,即便在心里有千百个主意,你在他面上,也不能轻易窥探出任何情绪。
但那次,谢令窈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了狠戾,凶狠的目光犹如一头孤狼,让人瞧上一眼便胆寒。
谢令窈点了点头表示自已还记得。
江雨霏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是为什么动手,亦或者说,是为了谁动的手?”
谢令窈推开她的脑袋,失笑道:“左不过就是为了朝堂上的那些事,遇上利益冲突的时候,别说动拳头,就是动刀子那也是常有的。”
江雨霏辩驳道:“那是他们,我大哥哥天人之姿,怎么会与那些凡夫俗子一般粗鲁!”
“情之一字最让人失去理智,就连大哥哥也不能免俗。”
“他呀,可是为你动的手。”
谢令窈不解,指了指自已:“为我?”
因江时祁动手的事对江雨霏的冲击很大,记忆十分深刻,连带着景阳侯那日带的几个小厮她也留意到了。
自景阳侯出事之后,景阳侯原先的许多下人都被发卖了,其中有一个正好又被赵家买了回去。
江雨霏在赵家见了他时便觉得有些面熟,过了一日终于想了起来,想着大哥哥亲自动手打人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便将那小厮召来问问话,看看能不能知道些内情。
原本她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成想那小厮还真就知道!
那日景阳侯对谢令窈大放厥词的时候,他就伺候在一旁,没多时江时祁就来了,景阳侯还以为他是有正事,便将人都遣了出去。
随后便是景阳侯被单方面地殴打。
他们终于破门而入的时候,江时祁已经在擦手了。
他说:“她不是你随意能折辱之人。”
那个她,便是谢令窈。
“窈窈,原来大哥哥早已对你情根深种!”
谢令窈压下心头震荡,想要故作平静,却发现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
原来,他的感情也会有失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