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什么?”
“求你给我唱首歌吧,我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你唱歌。”
“好。”
洞外是寒风夹杂着雪花,肆虐着天地。
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忽有歌声在这凛冽中传来——
“雪欲来的时候,又烫一壶酒,将寂寞,绵长入喉
大寒夜,山那头,彤云出岫。小炉边,那首歌谣,不经意被写就
白露前,麦未熟,恰是初秋。约临走,将柴扉轻叩
岭上霜红也浸透了眼眸,那首歌,哽在喉,沉默不忍回头……”
段清和终是撑不住,闭上了眼,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已经快不行了。
良久后,宋青葵拿走了段清和脖子上的红围巾,独自一人走出了山洞。
她坐在高处,将红围巾缠了一圈在脖子上,大风呼啸而过,瞬间将红围巾扯得飘扬起来,猎猎作响。
以身为杆,鲜红为旗帜。
等待一场不知道何时才会来临的救援……
段清和出生的时候,段家从港地请来的风水大师给他看了一盘命局。
言他人生有三大劫难。
第一大劫,段家凭借自己的手眼通天的关系给渡过了。
第二大劫,便是在东岭。
大部队出发去东岭雪山探险,中途他和宋青葵却和大部队走散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雪崩来了。
两个人躲在了山脚的冰洞里逃过了一劫,但是段清和却受伤了。药物被冲散在了雪崩中,他的伤口发炎,整个人开始发高烧,烧得都迷糊了。
接连几天,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将宋青葵抱得紧紧的,一刻都不丢手。
原因无它。
他怕他以后再也抱不到了。
如同惊弓之鸟,只要宋青葵稍微动一下,他就会立马强迫自己清醒,紧紧抓着她。
“阿葵,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他躺在宋青葵的怀里,很平静的开口,可是抱着她腰肢的手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阿葵,你回答我啊,你会不会记得我啊,会不会记得……”
“我不会回答的。”
宋青葵很冷静,声音冰得像外面呼啸的风雪,刮得人心都痛了。
“阿葵,你真残忍。”
“不要再浪费力气说话了。”宋青葵眉头微蹙,本就白皙的脸颊冻得越发透明,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