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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都已暴露,秦稷也没打算再隐瞒,他跟着牛桓朝着官府而行。他打量着清河街道,能瞧见两侧有诸多工匠正在忙碌。他们主要是负责修造火炕,造福于民。
秦稷缓步而行。
牛桓跟在后面汇报消息。
“郡君自从下令后,清河县也是尽量配合。只不过也有些乡吏阳奉阴违,他们暗中更是鱼肉百姓,欺压黔首。就比如说福缘乡,乡长利用手中职权,欺压百姓。以极低的低价逼迫黔首卖田,而后沦为乡长的佃户。他不过只是男爵,手里却有三千亩农田。家中姬妾以百计,豪宅内的金玉数不胜数,有的更是堆在猪圈内。”
“这种畜生抓到一个,处理一个!”
“这是自然。”牛桓笑了笑,抬手道:“郡君也可放心,吾等都知道的。”
“如此,是否太过严苛?”
“不严苛。”秦稷则是淡定地看向姬舟,认真道:“正所谓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权力与责任是相等的,既然他们知法犯法,就该一律严惩。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百官哭,总好过百姓哭。”
“呵呵,有道理。”
姬舟笑呵呵地点头。
秦稷这人虽然有些贪财,可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他对待百姓极好,但对贪官污吏那都是有一个查一个。就说桃源县官吏近千人,却无一人触犯律法。对待百姓宽松仁厚,对官吏则是毫不留情。
“清河县令杨喜,见过郡君!”
“免礼。”
秦稷淡定拂袖。
看着双眼遍布血丝的杨喜,点头赞赏道:“看来,杨县君这段时间是相当忙碌,想必一直都在忙着处理政务。”
“喜能力有限,只得勤能补拙。”杨喜则很谦逊,抬手道:“这些年来,清河县一直都拖河东的后腿。好在郡君制定发展策略,喜自然得要拼尽全力去落实。如今天气正冷,不适合开垦农田。所以吾就先修造工坊,方便来年开春能够制糖。”
“甚好。”
秦稷跟在后面,前往官府。
也觉得没什么毛病。
趁着寒冬,刚好能修起简单的工坊。关键还能造福于民,让赋闲在家的百姓干点杂活,也能赚点小钱。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杨喜恭敬地递上卷竹简,叹息道:“清河县素来贫困,这段时间好在有着郡君拨款,勉强能支撑。但是到处都需用钱,所以这账目上……”
明白了,没钱!
南征可不仅仅只有桃源出人。
整个河东十县都是出人出钱。
比如章邯走后,就带走了桃源账目上的三千万钱。粮食就别想了,早早就被拉去咸阳驰援关中。至于清河等县也不例外,让本就不够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秦稷这边制定了发展策略,却需要有足够的钱粮。自然导致清河县是捉襟见肘。
“呵呵,小事。”
秦稷却是满不在乎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