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孤儿,被遗弃在垃圾堆旁边,被村里收破烂的捡了回去。
那时候许忠诚一直欺压凌荆山,把凌荆山当牛使唤,甚至还想让凌荆山去卖血赚钱,只要有钱就往娘家送,把老宅搞的乌烟瘴气。
原身在老宅长到九岁的时候,才被赶出去。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踏足许家村。
凌荆山暗搓搓地吐槽完,抬头看向许忠国,认真地说:“爸,你和娘的苦心我理解,但我不会改变决定,不会离开许家村的。”
许忠国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看着凌荆山。
这次见面,他发现凌荆山跟以前判若两人。
凌荆山从小胆小懦弱,被王春花和许忠诚母子折腾了几十年,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哪像是如今这般有底气、坚韧不拔?
或者说……变了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许忠国回神道:“你要是执意要留在许家村,那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凌荆山耸耸肩:“随你便。”
他已经习惯了许家人的态度,早就料到了许忠国会有这种表示。
不过,他并不在乎。
他不是来享福的,也没兴趣当孝子贤孙。
这辈子,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挣钱买车票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摆脱许家人的折磨,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
他现在手头有五百块钱,加上之前攒的,应该够支付回家乡的路费了。
“你!”许忠国气结,瞪着凌荆山半晌,终究无话可说,转身进屋睡觉。
王春花和许忠诚站在门口,目光阴冷地盯着凌荆山。
“贱蹄子,你给我等着!”王春花愤怒咒骂。
凌荆山勾唇冷哼。
这一切都是拜这群愚昧的乡民所赐。
如果不是他们贪婪愚昧,他根本不需要承担这份责任。
许忠诚冷笑:“你别太嚣张,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那我们拭目以待!”凌荆山眯了眯双眼,嘴角露出嘲讽。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谁跪下来求谁。
……
夜幕降临。
凌荆山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想找机会偷溜出去找父亲,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他翻来覆去了好久,才勉强睡着。
迷迷糊糊间,凌荆山感觉似有一股力量推搡他,将他弄醒。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爹?你怎么在这里?”凌荆山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辰儿,你娘说你今天又做错事情惹你爷奶生气了,你快跟我回去。”许忠诚拉着凌荆山的手腕。
“哦……”凌荆山乖巧地站起身,任凭许忠诚把他拽下炕。
他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得找个机会逃出去才行,不能再继续呆在许家了,否则早晚会被饿死。
父子俩匆匆忙忙地离开家,来到村头。
这个时代,没有电灯照明,黑漆漆的夜晚格外吓人。
许忠诚拿了火柴,点燃手臂粗细的蜡烛,然后递给凌荆山:“点上。”
凌荆山用打火机点燃蜡烛。
蜡烛幽蓝色的火苗窜了起来,微弱昏黄,映衬着凌荆山苍白稚嫩的面孔,显得格外诡异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