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见衍冥都如此厉声严词,心又凉了半截,他做好心理建设后,才接着问道:“仙君详细讲讲,究竟是怎么个阴毒法?”
衍冥将自己面前还有些余温的茶盏推到楚景言面前:“你声音哑了,先饮茶。”
楚景言依言端过,听话喝了一口,又听见衍冥继续说道:“此阵,剖人灵根。”
他看向自己面前茶盏中飘飘浮浮的茶叶,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赵方仪那次,掌门不是说将他的左右心腹拔除灵根,逐出山门吗?”
“所以,是一个意思吗?”
衍冥轻轻摇头:“掌门拔除灵根的意思,是让伏音仙君将那二人的灵根封住,他们灵根还在,只是无法再用了。”
“而此阵名为驱骨散灵阵,是将人的灵根完整刨出……两个不一样。”
楚景言觉得衍冥方才那句话中,一个字格外刺耳:“刨?”
衍冥看向他,伸手将他握住,这次是楚景言的双手冰凉。
衍冥停顿须臾后,点头:“灵根嵌入血脉,与肌肤相融,想要取出,并不容易。”
“若是灵脉越复杂,想必,遭受的痛苦也会越多。”
楚景言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灵根还能用这种方式取出来的吗?
呼吸又开始变得沉重,司洵忽然拍桌而起,这声响动将楚景言吓了一跳。
司洵表情是少有的严肃,他怒道:“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人?将嵌入体内的灵根一点点剥离,这和凌迟有什么区别?!”
凌……迟?
楚景言错愕地看向司洵,司洵向来温和的一双眼变得凌厉。
司洵和溪无涯素不相识,可他在方才饮茶时,向言洛问起过,得知溪无涯为人后,颇感惋惜。
可此刻又听师尊说,那人竟是被刨走了灵根!
这该有多痛苦?司洵已经无法想象。
言洛也和司洵一道,并排站起,抬头看向衍冥时,眼中是迫切的请求:“师尊,要帮无涯师兄讨回公道!”
衍冥抬眸看向两人:“……我知道。你们两个,坐下。”
司洵和言洛对望一眼,听话缓缓坐下。
楚景言看着司洵,对司洵方才说的“凌迟”二字颇为介怀。
他求证地将目光转向衍冥,衍冥读懂他目光中的意思,将他的手猛地握紧:“你不要再想了。”
见衍冥没有否认,楚景言喃喃道:“他们……真的下得去手吗?”
聂文清从方才开始就一言不发,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在犹豫一番后,缓缓说道:“楚师弟,所以,刚才纪师妹对你说了什么?”
“我想听了她说的之后,再做判断。”
楚景言对他比了一个稍等的手势,又转头向言洛问起溪无涯脖子上的印记。
言洛闭眼,回忆须臾后,拿起纸笔开始画了起来。
众人安静等着,言洛将笔一搁,众人迫不及待将目光移去。
楚景言看后,停顿须臾在脑中寻找措辞,他指着言洛的画:“嗯……言洛师弟,画得还不错,能看出是个圆的。”
言洛方才执笔有力,目光坚定,搁笔又将画自信展现在众人眼前。
结果,就在纸上杵了个点?
言洛摇头:“不是,里面有纹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