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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迫不及待地爬向门口,“荣老板,你可知齐大人如今怎么样了?”
荣铭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楚琰自动脑补了一系列桥段,滥用酷刑、屈打成招、削职流放……
楚琰脸色沉重,试探性地问了句,“齐大人,他还……”
荣铭晟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此刻,楚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捂脸隐泣,“他乃世间难得的少年英才。十九岁中状元,入翰林院,二十五岁进内阁。大好的前程,就那么没了,终是我害了他……呜、呜、呜……”
荣铭晟看着正从外面进来的齐煊,一脸懵逼,直男如他,只能手伸过门洞,轻拍她,以示安慰。
“齐大人啊,您死得真冤呀!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沉冤得雪、恶人有恶报、顺利出狱,重新经营保险、一本万利、出路遇贵人……”两个男人听到楚琰的呜咽,皆是一愣。
“本官还没升级成菩萨,没办法事事如你的愿。”齐煊淡然的声音在偌大的监狱里空荡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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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抬头,面前的男人身姿颀长,他脱掉披风上的黑帽。
“啊……”楚琰一看来人是齐煊,吓得往后跌坐在地上,后又定睛打量他上下,爬过去,眼泪更是止不住,抓住他的腿,“齐大人,你没死?还活着,太好了……”
齐煊蹲下,看着楚琰满脸脏兮兮,发丝微乱,心有不忍,探手想要轻抚发顶,楚琰忽而抬头,擦了把眼角的泪痕,“齐大人,他们有没有对你严刑逼供……”她边说,手边攀上齐煊的手臂、肩膀。
齐煊只能堪堪收回了手,嘴角吊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你担心我?”
与齐煊清明的目光对视下,仿佛一切情绪无所遁形,微微垂头,“堂堂尚书府都被牵连了,何况就你一个小小的县官?是我连累了你。”
“唓,十个尚书府都比不过他……”荣铭晟脱口出去,齐煊用制止的眼神看向他,戛然而止。
“本官无大碍。倒是你,照顾好自己,本官会想办法尽快把你救出来。”齐煊的话,让楚琰心神安定了些,点头。
“齐大人呦,你也得救救我吶!我爹被魏大人弹劾,以稽核不严为由,连降三级,剥夺钦差大臣的职权……现下可好了,没人跟他魏大人抗衡,他还不得为所欲为?”荣铭晟鼻翼微微翕动,双颊微鼓,“也怪我,要不是贪图点分红,也不会惹出这等祸事。”
“官银入股保险行业绝非祸事,反而相得益彰。”楚琰眼神灼灼,语气坚定,“保险本就有分散风险,稳定民生的作用。官府入股保险,既能监管保险合规经营,又能共享保险的经营成果。”
荣铭晟撇了撇嘴,玩笑道,“你不就是想跟齐煊官商勾结,让朝廷免除你的责罚么?”
“保险行业要大发展,非得‘官商勾结’不可。”楚琰笃定地回道,“甚至要官府主导保险商贸的开展。如若没有官府的监督管理,很容易就会像朱元乾那般,诓骗百姓资财,行业乱象频出。随着保险规模的不断扩大,商贾手中的资产愈加丰厚,便能反哺百姓与政府,有效缓解民生问题……比如,如若发展惠民险,可以真正意义上实现全民共济……”
齐煊目光深邃,静静地听着那位女子侃侃而谈,忽而微微颔首,眉宇间透出几分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