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肯在院子里跟简兰宜说话,还带了幂篱,离简兰宜远远的。
却是她自卑自己染了‘脏病’,怕污了简兰宜四周,更怕过了病气给她,“我就这样跟夫人说话吧。”
“不然……万一连累了夫人,我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我这样的人,本来都不该再活在这世间的!”
简兰宜不由嗔怪,“哪有你这样妄自菲薄的。”
“也不可能说个话就染上了,那不得早满京城都是了?”
“看你的气色,也不像多严重的样子,大夫怎么说的?”
月离小声回答,“大夫说幸好发现得早,只要好好医治,往后也……洁身自好。”
“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简兰宜失笑摊手,“这不就结了?大夫都说能痊愈,你干嘛还这么说?”
“而且真说个话都危险的话,大夫不是最危险,那还有人敢当大夫吗?”
“往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啊,好好配合大夫治疗,再每日高高兴兴的就够了。”
月离欲言又止,“可夫人……不嫌我脏么?”
“我之前其实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危险了。”
“告诉给了九娘,想请大夫瞧瞧,九娘却说没事,让我别多想。”
“我便也抱了侥幸的希望,甚至是自欺欺人,前儿大夫刚来时,甚至不敢让大夫诊脉。”
“没想到果然……夫人就不该赎我的,不但对您一点用没有,还会脏了您的地儿!”
简兰宜嗔道:“你再这样说,我就恼了啊。”
“有病就治呗,又不是治不好。”
“也别再说自己脏,脏的可不是你,是把你变成了这样的人,是那些男人,是这个世道。”
“你可以怪天,也可以怪地,就是不能怪自己。”
说着一挥手,“好了,不说这些了。”
“你想好我们能做什么生意了吗?”
“只要能赚银子,又不违法乱纪的,我觉得都可以。”
月离见简兰宜对自己是真一点嫌恶都没有。
也是,夫人能从天而降般忽然去赎她,还先想到了为她请大夫。
说明她还有什么想不到,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观世音菩萨下凡,只怕也不过如此了!
月离终于笑了,“我一定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会遇上夫人。”
“之前觉得苦,现在也不觉得了。如果那些苦都是为了遇上夫人的铺垫,那便是值得的。”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全力襄助您,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的!”
表达完了感激,方正色,“我还真想到了一个点子。”
“就是……做八大胡同那些姑娘们的生意,夫人请先听我说完。”
“您不知道京城里的绣楼、成衣坊乃至银楼这些,基本都是不做她们生意的。”
“怕传了出去,会坏了名声,让其他客人嫌……脏,都不登门了。毕竟其他客人才是大头,肯定得有所取舍……”
简兰宜见月离越说越难堪,鼓励的看向她,“然后呢?继续说呀。”
月离方吐了一口气,继续,“所以,楼里基本都只能派了采买的人,去外地买了各色料子回来,自己动手。”
“就这样,经常都穿不上最时新漂亮、也合心意的衣裳,首饰也都是过时的。”
“因为没有那么多人手,也不允许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打扮上。”
“那如果有一家专门做她们生意的成衣铺、银楼,定期为她们提供,还可以接受定做,岂不是想不大赚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