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勇卫营的士兵望着军旗上的虎头标志,声音颤抖地说:“是……是黄得功黄大人吗?”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敬畏和激动,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黄得功曾是勇卫营的将领之一,与孙应元、周遇吉等人并肩作战,他们的军旗上绘有黑虎头作为标志。这支部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每战必胜。然而如今,曾经的将领们大多已经战死沙场,只剩下黄得功一人还在坚守着这份荣耀。
“我是黄得功,庞子晋在哪里?”黄得功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想要找到曾经的战友和部下。
守城的士兵回答道:“庞参将……他率兵出城与李自成的主力迎战,战死在京师城外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惋惜。
黄得功张口欲言,却无言以出。他的心中充满了伤感,庞子晋的战死让他感到无比的痛惜和惋惜。作为一名军人,战死沙场是最高的荣誉,他应该为此感到欣喜。然而……他心中的伤感却难以言表。
他默默地望着城墙上的虎头标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那是对过去的怀念,对战友的思念,也是对未来的期许和坚定。
“我黄得功奉旨进京,劳烦通禀一声!”黄得功沉默良久后抱拳拱手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城上的守军急匆匆地跑下城墙向内廷通禀去了。而黄得功则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不安。
林小风听到消息后非常高兴,急忙说道:“快让他进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黄得功的期待和信任。
随着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了乾清宫大殿的中央。他四肢健硕有力、五官开阔、面目黧黑、脸上疤痕刺眼――这就是黄得功,靖南伯、京营的名将!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屈不挠的气息,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都能坚持到底。
在对抗流贼的战斗中,黄得功屡建奇功。他迫使革左五营兵投降、擒获了马武、杀死了王兴国、击败了张献忠,战功赫赫。他的威名远播,让敌人闻风丧胆。
在南明江北的四镇将领中,唯有他将朝廷放在眼中;也唯有他一人战死沙场,可见其忠心耿耿。他的忠诚和勇敢让人敬佩不已。
“我终于盼到你来了!快快平身!”林小风走到黄得功身旁亲手将他扶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黄得功的欣赏和喜爱之情。
“午饭吃了吗?”林小风亲切地问道。他的关心让黄得功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回陛下,我还没吃午饭呢。”黄得功回答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和朴实无华的气息。
“郭天阳!吩咐尚膳监把我的午饭端来!我要和靖南伯一起吃饭!”林小风豪爽地说道。他的豪爽和热情让黄得功感到无比的荣幸和激动。
“陛下不可!臣是个粗人,怎敢享受这样的恩典呢?”黄得功连忙推辞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份恩典的感激和敬畏之情。
“你是勇卫营的将领,更是我的亲军!和我一起吃饭又有什么关系呢?来人!给靖南伯搬个凳子来!”林小风坚持道。他的坚持让黄得功无法再推辞下去。
黄得功推辞了几次,在林小风的屡次坚持下,终于坐了下来。尚膳监的午饭很快就被端了上来,二人边吃边聊了起来。他们的谈话轻松愉快,仿佛忘记了身份和地位的差异。
“靖南伯,你麾下现在有多少兵马啊?”林小风边吃边问,并让郭天阳将自己桌上的菜肴端给黄得功。他的关心让黄得功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年近半百的黄得功泪眼汪汪地擦了擦眼睛,回答道:“回陛下,臣麾下现有骑兵两千、披甲兵两万,其余战兵也有两万,都驻守在通州城外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豪和坚定之情。
明朝重视北兵而轻视南兵。北兵无论战守几乎人人都有甲胄,而南兵则不然;且沿途招降的流民也没有甲胄,所以黄得功麾下披甲的比例并不高。但他依然努力训练士兵,提高他们的战斗力。
“两万……”林小风略一思索后说道,“你回去的时候去兵部领甲胄,如果兵部不够就去京师三大营借,务必让全军都披上甲胄!”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之情。
黄得功觉得不妥:“陛下,如果京师三大营缺了甲胄,那怎么保护京师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顾虑之情。
林小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我召你进京是为了什么事情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神秘和深沉之情。
“建奴?”黄得功犹豫片刻后谨慎地说了这两个字。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建奴的仇恨和愤怒之情。
“对!”林小风放下筷子说道,“我料定建奴近期将要入关,他们长途奔袭肯定不会带大量的攻城器械;而且他们的优势在野战,不会围攻京师。所以向三大营借甲胄是没关系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坚定之情。
黄得功点头称是,趁着林小风不注意,伸手将盘中的菜肴一股脑儿地倒进了嘴里。他的吃相虽然有些粗鲁,但却透露出一种朴实无华
“难啊!”林小风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响,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沉重。他瘦削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坚毅,眉宇间凝聚着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
“建奴屡次侵犯我们的关隘,却总能够全身而退,这都是因为他们善于观察地形。中原这片地方,平坦广阔,很难阻挡他们骑兵的锋芒。”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奈,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凝视着那片被铁蹄践踏过的土地。
黄得功,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此刻却沉默不语,只是把酒坛重重地放在地上,仿佛连这简单的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懑。他魁梧的身躯在烛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诉说着战场上的生死较量。
建奴的战斗力,如果不是稍微弱一些,明军怎么会被逼退到关内呢?这个问题在黄得功的心中盘旋,如同阴云笼罩,挥之不去。
过了很久,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如果我先告诉你建奴入关的地方,你有几成把握能够战胜他们?”
黄得功一愣,先是疑惑地看着林小风,那双眼睛仿佛要看穿林小风的内心,随即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纷飞而又无序,回忆起那些年与建奴交锋的每一个瞬间。
自从林小风二年到十五年,建奴五次入关,每一次都像是一场噩梦,掠夺了无数的百姓、钱粮和牲畜。他们的战术多变,第一次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如潮水般涌来;第二次则兵分四路,如同幽灵般穿梭于大同、宣化一带,攻破关口而入,携带的辎重很少,不攻城池,只掠夺村庄和堡垒。其余的几次,战术也各不相同,但每一次都让明军措手不及。
思考了很久之后,黄得功终于回答道:“如果陛下真的能够预知建奴入关的地方,我至少有六成把握能够战胜他们。”他的声音坚定,但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只有六成把握吗?”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深知,这一战对于大明来说,意味着什么。
黄得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平原地带,本来就是骑兵的天下。我只有两千骑兵,如果建奴像十五年那次一样出兵十万,我基本上没有胜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
“不,建奴的主力将会围攻宣府镇!京师附近即使有建奴,也只是掠夺,不会强攻城池。”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