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然嘤咛一声,侧头将脸埋进他怀里。
温热的额头贴在他有些凉的颈子上,季悠然清醒了一些。
又在他身上腻味了好一会儿,这才下炕吃饭。
吃饭的时候,顾景深说起了婚房的事情。
本来想今天带她去看婚房的,可惜被这些烂事儿耽误了。
明天午休的时候就带她去看房子,再选保姆。
等秋收结束直接就搬进去。
季悠然若有所思,说到保姆,她想起自已母亲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人。
母亲曾经是个乡绅的女儿,从小过着闺秀的生活,身边有一个同岁的丫鬟,是外公从小用到大的仆人所生。
仆人的女儿,在之前那个年代自然也是仆人,便过来伺候母亲。
季悠然小时候对她是有记忆的,便是后来废除了农奴制,乡绅被打成了阶下囚关进牛棚。
他们这些所谓的丫鬟,仆人得到了解放,有了跟老爷公子一样的身份证件,同样的条件。
可是大部分人跪久了也很难再站起来。
范阿姨就是如此,就算没有工资,就算只能有一口热饭吃。
她依然跟在母亲身边,尽心竭力伺候母亲,伺候小小的季悠然。
她永远忘不了,范阿姨会从口袋里变出麦芽糖,塞给小小的季悠然吃。
背着她在烈日下劳作,辛苦更重,一口一个“小小姐”地叫她。
直到后来,季明理夫妻意欲将季悠然母亲治死,便向有关部门举报了范阿姨。
将范阿姨抓去劳改,母亲因为怀着另外一个孩子,暂时得以保全。
但是不久后也死了。
如今,范阿姨是否还活着?
季悠然希望她好好的,永远幸福。
她正胡乱思考着,顾景深摆手打断了她。
“想什么呢?”
季悠然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吃饭吧。”
顾景深给她夹了几块肉,嘱咐她多吃些。
饭后,季悠然优先洗漱后躺在了炕上。
顾景深洗碗,收拾厨房,再洗漱刷牙。
之后,又在屋子里的暖灶上坐了一壶热水,拿了一个盆子之后,才爬上了暖炕。
季悠然感觉他在盯着自已,眼神炽热,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某些欲望……
她心里暗暗叫苦,不是吧?他早上刚折腾过,白天又干了一天活。
他不累吗?
这个人他是什么牌子的牛马?
简直就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