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亲人的离世消磨着我的意志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琛姨的葬礼已经全部结束了。
鹿语告诉我,我睡了,昏睡了三天三夜,就是不醒,荒北爸爸受到的打击太大,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经受不起了,倒下了,已经不能自理了。岳父岳母把我的父亲荒北爸爸接到我的身边,确切说是接到鹿爸爸和鹿妈妈的身边。继续住在他和琛妈妈原来的房间。
照顾琛姨的保姆告诉鹿语,从三个月前开始,琛姨就经常出去买助眠药,几乎每天要去一次,有时候还要保姆去买,得拿身份证。每次可以买的不多。才几片。
原来,琛姨把药都攒了起来。
保姆说,她听到理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琛姨哭的最多的时候,碰巧都是儿子荒栖在家的日子。
记得父亲提过几次和保姆后面说的是一样的话。
这是为什么呢?自己儿子回家应该是琛姨最高兴的事,为什么却是相反的呢,为什么回回都会哭呢?母子之间难道产生过什么隔阂吗?
我越想头越沉,一疼就得吃止疼药。昏迷这几天里,鹿爸爸带着未痊愈的身体,把我送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是没有任何异常。
这些日子,我整个人懒懒洋洋的、浑身无力,不想吃,不想喝,只想睡。我没有动力,没有了生存的方向。
突然的某一天,鹿语给荒北爸爸喂完饭的时候没迈两步,就倚在沙发上不动了。当时岳父岳母忙乎完全家人的饮食后领着外孙子外孙女去给荒北爸爸买拉拉裤去了,每次都要买好几包。当我目睹鹿语躺下那一刻,我起来的时候都发觉浑身是沉沉的,千斤重担压着一样,吃力地站起来,此时我突然害怕起来,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活不起了吗?自己的职责都哪去了?作为鹿语丈夫的职责哪去了?作为荒北爸爸的儿子责任哪去了?作为鹿爸爸鹿妈妈女婿的职责哪去了?作为两个儿女爸爸的职责都哪去了?
我不停的问我自己。
不停的反思我自己。
盯着鹿语倒下去的方向,我站了起来,我冲了过去,我大叫着鹿语的名字。鹿语眼皮沉沉地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儿,转瞬间就又闭上了,无力地张开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声音像蚊子似的,我得吃力的听:“荒凉哥哥,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
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我抱起鹿语,轻轻的送回卧房,给她关好房门。去看了看浑身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父亲,我说句自己都觉得意外的话:"荒北爸爸,您还有儿子呢,还有鹿语呢,还有您的亲家呢!"
荒北爸爸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我也渐渐地笑了。看了看时间,我出去接鹿爸爸鹿妈妈和儿子女儿。
楼道里程慧健阿姨站在她家门口,眼睛红红的,看到我立刻抹了两把脸,露出了笑容,像是看到我很开心的样子,对我说:“怎么很长时间没见到大外甥女婿的人影儿了。阿姨怪想得慌的,多好的一个姑爷!"说着很自然的扭过脸去,又用手抹了两把脸。
“程阿姨好!我病了些日子,现在好了,等我鹿妈妈忙过一阵子让她去看看您,这些日子。我妈妈累坏了。"我没好意思直接离开,回敬了一句话。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程慧健阿姨转连过身去,对我说。
"程阿姨,那我下楼了。"我礼貌地回答。走向电梯口。
被人称作“好孩子”这句话,一时间激励着我,做岳父岳母的好女婿,做儿女的好爸爸,做妻子的好丈夫,做父亲合格的好儿子。
不能再沉迷下去了,是时候该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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