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昌王一贯作风。
陆怀瑾勾了勾唇:“可有查到是什么人动的手?”
春城摇了摇头:“那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我们的人侥幸拦下了几人,都藏毒自尽了。”
陆怀瑾指尖微捻,陷入了沉思。
先前来云成居刺杀他的人,也是死士。
圣上虽无明令禁止朝中官员豢养死士,但是去年夏末,处置了靠人头生意发家的平城李氏,此举顿时让朝中众人收敛了许多。
但收敛归收敛,一些人该养还是养。
寻常官员府邸,不足为惧,只靠那一年的俸禄,也养不起多少人。
这些皇亲贵胄,就说不定了。
如今昌王被刺杀,加之先前他被刺杀,事情的走向,好像逐渐明朗化了。
谁会想要除掉他的同时,除掉昌王呢?
陆怀瑾极浅的勾了勾唇,搭在桌上的指尖微微弯曲,轻轻叩着桌面。
时间越长,有些人的狐狸尾巴,就越藏不住。
春城回禀之后,司辰迈步上前,拱手道:“殿下,春荣的家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了,春荣还说昨晚曾见到王夫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昭华居。”
他说到最后这句话时,声音小了许多。
一个女子,半夜进了别的男人的寝居,即便不会发生些什么,传扬开来,那也是有嘴都说不清的事情。
陆怀瑾抬眼看他,狭长的眸子里,多了些轻蔑与嘲讽。
先前他一直在军营,除了节庆年关,甚少在王府住。
去年边境安定,他被圣上召回,此后便一直住在王府。
他对于他这个庶弟,印象不多,只记得每年年关,他总坐在末席,安安静静,恭谨有礼。
碍于亲情,他不愿横加揣测,所以除了云成居,王府别的地方,他都不曾安插过暗卫,生怕本就淡漠的兄弟情意,被他亲手推向深渊,再横生不必要的枝节。
先前他总想着,只要陆云峥安安稳稳的,他们兄弟文臣武将,也未尝不能重振王府。
可他如今瞧着,他这位弟弟,不是个甘于人下的主,他三番两次给他机会,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
他想搅浑王府这池水,可也得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重!
这样一份大礼,他自当是收下了。
“派人盯紧昭华居和凌霜殿,有什么事即刻来报!”
司辰拱手应下,继续说道:“先前殿下吩咐属下从郑太医那里给王夫人开的药方,现下已经喝了六帖,郑太医说,此药初喝致人迷幻,神情不定,内火虚妄,日益暴躁,超过六帖,便会日渐癫狂,危及性命。不知是否还要给王夫人准备?”
陆怀瑾指尖微捻,沉吟片刻,冷声道:“先停了吧!”
昨日朝堂上,圣上一举将富阳贪墨案和兵马制度改革两件大事交给了王劲松,除了让众人明白他对王劲松的器重外,还给了他可以结交大臣的权力。
历来朝堂之上,都讲究一个制衡之术,如今丞相府和襄王府结亲,在外人眼里,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陆文岐就是要用他们来挟制那几个上蹿下跳争夺储位的王爷。
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劲松的三把火,刚刚开始,他装几日贤良之后,必定会有所动作。
“近期你派人盯紧丞相府,尤其注意往来人员,另外,你将先前王语柔不敬婆母被罚一事,想办法传到丞相夫人那里。”
王劲松疼不疼爱这个女儿,他说不准,但顾念慈定然是心疼女儿的,只要顾念慈知晓王语柔在王府过的不好,定然就会催促王劲松尽快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