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人员对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少爷一开始还算上心,出于名义上的施舍善心,傅氏为他增加一笔钱当做养育费。
虽不多还要被其私自扣下一大部分,但到底也因为惦记这笔款,而不敢太过懈怠了傅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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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傅堇臣三岁时,谢氏集团宣布谢纪明夫人诞下独子谢君安,傅氏集团突然不再拨款。
傅堇臣的待遇也直线下降,幼小的他在5岁时已经可以站在板凳上,用覆盖着厚重的一层油垢的灶台做出简单的饭菜。
但他没有资格吃,只能等家中养父母与一大帮兄弟姐妹吃饱喝足后。用剩余的模板拌上炒菜锅里剩的菜油匆匆吃上两口,运气好的时候养母会端来无人问津的肥肉和鱼尾。
即使咬下肥肉身体会因油腻而产生呕吐反应,鱼尾巴上并没有什么肉,但这却是幼小的他能接触的唯一荤腥。
在这里他只是暂时从别处吹来的野草,连根都没有,却要被迫按在淤泥里生根发芽。
偶尔邻居家好心的张奶奶会趁他养父母不注意时,塞给他家里剩的馒头,或者红薯玉米。
虽没味道,却是难得能顶饱的东西。
不至于让他因过于饥饿而肚子难受,也不会让他做出为了塞满肚子狂灌自来水,导致腹泻呕吐却无人问津。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发烧40°到几乎快要撑不下去,差点被安排裹上竹席拉去焚化厂。
但老天却像是故意要让他把所有的苦全部吃过,他硬是靠着看不过去,偷偷喂自己退烧药的邻居,那两片普通的药片扛了过去。
好在他自小是个懂如何谋生,替自己寻个出路的脑子。
靠着从电视里学到的关于孤儿院和妇联的一知半解,他觉得与其烂在自己这个靠废料搭起来的蟑螂遍地、湿冷透风的房间里,不如去想办法搏个生机。
他终于找准时机逃跑出来,一路跌跌撞撞,靠着餐厅扔掉的厨余垃圾和街边公厕洗手台的自来水,挺到了邻市的孤儿院。
靠着已经在心里排练无数遍的影帝演技,博得一席生存之地,在那里度过的安稳的一段日子。
另一边的养父母在发现他失踪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们本以为他又生病了,想着让他挺一挺再去喊他收拾家务。
直到他第四天还没出来,房门紧闭,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上报给傅氏,却无人在意。
一直到傅氏的老爷子突发中风,瘫痪在床。想要一享天伦之乐,提出要见见这个遗弃在外的孙子,才开始地毯式搜查傅堇臣的下落。
此时的傅堇臣虽然日子过得还是贫苦,但却可以吃饱饭,穿上干净的旧衣服,还可以和周围的孩子去听课。
他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甚至想过将来要努力学习考上师范学校。毕业后要回到这里去像那些“妈妈”一样,给这些被遗弃的孩子分给他们知识与爱。
然而在他7岁的时候,他还是被查询到这座城市的眼线所发现,带回了傅家过了两天无人问津、却吃食用度养尊处优的日子。
他每天独来独往行走在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不社交也不出门,只待在房间里看书学习。
一是他不敢毕竟现在的生活除了孤独,是可以让他接触到更好教育资源的途径,他要利用起来多学一些很难接触到的教育资源;二是新妈妈开始备孕了,全家都在期待着有新生命的到来,每次她看向自己仇视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还是会被遗弃,只求还可以回到孤儿院。在那之前他更加珍惜当下的好,心里默默期盼着新妈妈的孩子可以晚来一点。
起码等到他考上师范学校,能够去帮助孤儿院的孩子时,他一定会毫不留恋的撒手。
然而他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在他刚上初中时,新妈妈终于怀孕了。即使在那之前她已经因为知晓了前面两次是妹妹,而选择放弃。
他只得更努力的讨好周围所有人去获取生存的施舍,一直到他上高中后……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史蒂夫的叙述,傅堇臣缓缓醒来。看到李年昕手里的毛巾和身下铺的歪歪扭扭的床单,便明白是她照顾自己一晚。
他神色缓和下来“快去休息吧,这里有史蒂夫就够了。”
李年昕想再说的什么,但傅堇臣眼神坚定的示意她去休息,她只好端起水盆离开。
“Rick,你是成心中途醒来的吧。我早就注意到你醒过来了,你一直在偷听,我以为你允许我告诉李小姐那些事。”
“就告诉她这些就够了,后面的故事肮脏又无趣,没有必要告诉她了。”他的神色再度变得阴狠又充满杀机,像是要撕碎那些在黑暗中拉扯他的野兽。
但在听到楼上李年昕似乎在跟随着随身听播放的歌曲,小声的哼唱着曲调。
他的杀气渐渐退散,带着一种急需抚慰的疲倦“帮我打开的传音通讯吧!”
史蒂夫将他身后放置好靠垫,他依靠着,眉头舒展开,唇色苍白却平静。
听着并不算动听的曲调,傅堇臣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仿佛只有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人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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