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不可犯,触之必死也。
扶苏在下面听的满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父皇到底再干什么?
为何要让南北军团如此频繁调动?
而且还要让蒙毅作出谋反之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实在有违常理。
那陈胜吴广又是何许人?
带着满心疑惑,扶苏忍不住问道:“父王,陈胜,吴广所犯何罪?”
“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
嬴政看了一眼扶苏,没有丝毫犹豫道。
“可儿臣听父皇之言,这两人不过是乡野之徒,怎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扶苏继续追问道。
“现在还没犯,但接下来几日,便不好说了。若是他们没有私心,奉公守法,朕自不会滥杀无辜,若他们意图不轨,蓄意谋反,那便是取死有道,与人无尤。”
嬴政冷着脸,沉声道。
“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解惑。”
扶苏心中一惊,这些人竟然想意图谋反?
那的确是取死有道,对于这种人他自然不会多言。
“父皇调动南北军团,又让蒙毅作出谋反之意图,又是为何?儿臣甚是不解?”
扶苏感觉内心好像无数猫爪再挠一般,还是忍不住问道。
“朕一统天下之时,为安天下民心,不愿枉造杀孽。六国余孽一律豁免其罪,凡臣服大秦者皆不追究。”
“高爵厚禄,以礼待之。置故国离宫别苑,宫台楼阁于咸阳,锦衣玉食,恩泽福禄。”
“然朕之仁慈,并未感化他们。这些肮脏龌龊之徒,心怀不满,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朕之天下。”
“他们心中怀念曾经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权势,伺机蠢蠢待动,朕这是给他们机会。”
嬴政并不没有隐瞒扶苏的意思,毕竟若是连扶苏这样忠孝无双的儿子都不能信任,这世上还有谁能信任?
一席话,扶苏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
之前种种,以及大秦天下这段时间所有异动,联合穿插在一起,一切都似乎解释的通了。
原本他还很疑惑,虽然自己贤名在外,但也没有夸张到百万大军为自己鸣不平的地步。
现在看来都是父皇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心中不由苦笑,这世间父皇就犹如那无所不能的神明,尽览众生千姿百态。
这样的帝王,若为之忠臣公民,则为之庆幸。
若为之乱臣刁民,则为之悲哀啊!
子婴虽然心中也早有猜测,但却并不能面面俱到,只能猜出大概。
如今陛下亲口说出这庞大的布局,他闻之,也不由冒了满身冷汗。
陛下的可怕程度,在他的心里,比之以往,要更加刻骨铭心,几乎烙印进了灵魂深处。
此生不负秦,甚慰也。
“帝国大一统十余年,很多人得意忘形,莺歌燕舞,极尽奢侈,鱼肉乡里。六国之地,虽为秦地,却非秦人治理。”
“时间太久了,久到那些人都快忘了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他们大权在握,权倾一方,将朝廷给他们的治理辖地,都快当做自家的后院了。”
“六国余孽异动,天下风云骤起,那些朝廷的墙头草,也会为了自家谋求最大的利益。”
“大秦若要全力对外用兵,这些人就是最大的变数与障碍。只要扫平这些不安定因素,一劳永逸,大秦百年之内再无内忧矣。”
“解决了他们,大秦才算真正可以休兵养民,解甲以归田。只需保留少部分精锐之师,防御西北之胡狄即可。”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百年之内,朕希望大秦四方再无诸夷。”
嬴政气吞山河,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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