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清收敛了神色,拿出一个脉枕,示意卫灵蕴把手放上来。
肖鸣看到她还有脉枕这样专业的家伙什,总算是放心了几分。
蒋禹清仔细的给她把了脉,确定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展开神医,给她的脑部作了检查,果然发现了大片的淤血。
应该是淤血压迫到了大脑功能区,造成的记忆缺失。
蒋禹清把她带到自己的床铺到,示意她躺下,开始给她针灸。针炙的同时,用灵息一点点驱散淤血。
过程中有些不适,卫灵蕴疼的满头大汗。肖鸣满脸心疼,一直在旁边守着她,给她擦汗。
他数次欲开口想让蒋禹清算了,可到底怕中途打断治疗会给妻子造成更大的损伤,又生生的忍了下来。
蒋禹清看在眼里,心里很为卫灵蕴高兴。她的遭遇或许令人唏嘘,生活也清贫,却让她遇到了一个待她一心一意的好丈夫。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蒋禹清倒是觉得她比元舞阳要幸福多了。
治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才停下来。
治疗完后,卫灵蕴就睡着了。蒋禹清干脆把这个房间让给了他们夫妻,自己另外开了一间住下。
谁知,卫灵蕴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肖鸣担心家里的三个孩子无人看管,又不放心将妻子留在这里。
蒋禹清只好雇了一辆马车给他们送家去,约定明日一早上门来复诊。
然次日一早,蒋禹清的房门就被敲醒了,打开门一看,正是卫灵蕴和肖鸣两人。
卫灵蕴激动的一把抱住蒋禹清,竟是未语泪先流:“你是清宝妹妹对不对?”
蒋禹清亦紧紧的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是我,再次看到你真的好高兴!”
当初她从肃州回京,跑去卫家找卫灵蕴,听到她消踪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后来也曾委托大师兄的镖队帮忙在她失踪的州府寻找,均是一无所获。
蒋禹清给她讲了卫家的现状:“你父亲如今是镇西元帅,掌管着肃州所有的兵马。
你哥哥如今也升了四品的将军。
你母亲也还好,只是时常惦记你,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不知该有多高兴。”
卫灵蕴听完狠狠的哭了一通,说起当年的事情来。
原来,当年她母亲带她去外祖家贺寿,是存了将她嫁给娘家表哥的心思。
她在外祖家住了些时日,着实看不上表哥的软弱,便趁着回程时,家里人不注意偷偷跑了,打算去肃州找她爹。
谁曾想这位空有一身武艺,又从未单独出过远门的大小姐,竟然走错了方向。明明要去的是西北,却硬生生的跑到了西南。
最要命的是将军府将她保护的太好,好到不知江湖险恶。
路上遇到有人劫新娘,她竟然不知死活的抽鞭子跑上去帮忙。
结果好死不好死的,竟是两伙江湖帮派火拼,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了。
因为落水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江底的石头,以致于被人救起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这样,生生与家里人分开了十年。
十年,她娘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蒋禹清听完,心头一万只草呢马呼啸而过。什么叫作死?这丫就是。
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娘非让你嫁的话,大不了跑回去把那表哥打一顿,打怕了他自然就不敢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