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银子分得差不多,王夫人语气极寒道:“你们要一千两,本夫人给了,现在,拿着钱,滚!”
“谢夫人,谢姑娘。”
崔婆子并几个姑娘欣喜若狂地伏首叩谢,磕完三个头,她们揣上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黄石镇。
一转眼间,地上只剩下十几个人。
“你们怎么不走?”
一个年略长,生得和绿竹有七分像的姑娘把银子捧过头顶:“回宁姑娘,奴家不要银子,奴家更想跟着姑娘。”
“你叫什么?”
“柳眉。”
“芙蓉花,似人面,柳眉不在秋时见。好名字。”溶月不吝称赞,“柳眉,我要去西汉的大兴城。”
“奴家跟姑娘去。”
“去了大兴,我会在城里开一间妓坊,你若随我去,便要在妓坊弹琴唱曲,一辈子讨恩客欢心。”
话音刚落,三个姑娘爬起身,捏紧钱,奔出青石镇,其余姑娘瞥着岿然不动的柳眉,埋下了头。
“柳眉,你怎么还不走?”
“敢问宁姑娘,奴家只要弹琴唱曲吗?”
“也许还要跳个舞。”
“若是这般,奴家愿意跟着姑娘。”
“想好了?”
“是。”柳眉点头,“崔婆子以为有银钱傍身,余生便可不愁,可她不知道地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姑娘给她的银子越多,她的下场也必将越惨。”
“呵……”溶月勾唇,面上的满意越浓,“我不是个好人,但也不会似土匪那样,逼你们为娼。
去了大兴,你们只管在楼里唱曲跳舞,哄恩客们高兴,但有人敢对你们上手,我叫他以死谢罪。
若哪一日你们和谁生了情,要嫁出去,我为你们备妆送嫁,若你们一辈子不嫁,或者嫁得不好,又回来,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柳眉一震,震惊中又露出七分怀疑:“宁姑娘,非奴家不信姑娘,可姑娘的承诺是不是给得过了?”
“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知道。”
“我姓宁,名溶月,曾是江家表亲,是我向天子揭露了两江谋逆,送他们和一众九卿上了断头台。
我此去西汉,是去追秦三皇子,我建妓坊是为了助他夺回储君之位,叫他登基,成为西汉皇帝。
若三皇子登了基,你还觉得我的承诺过吗?”
“一点也不!”柳眉喜不自禁地伏首,“奴家在此起誓,从今往后,必将忠于宁姑娘,忠于三殿下。”
“很好。”溶月拂袖,“你们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