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淡淡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
“男人们喝酒,何曾有女人的事?三殿下不顾俗礼,逼着父亲来请你,便是为了抬高你的身份。
三殿下若心里没有你,又何必费这番苦心?”
“是这样吗?”
“月儿,天下男子多薄幸,但,凡事总有例外。”
“我知道了。”
溶月轻声应下,抬步走向前堂。
远远地,她看见江相宜立在垂花门下,脸色阴沉似乌云压顶,秦长风歪在门外的车上,一脸百无聊赖。
他神光涣散的一双眼眸在看到她的刹那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像烟消云散后的天,明媚如洗。
“小女见过外祖父。”
“去请三殿下进门。”
“是。”
溶月走到车前,屈身行礼:“小女——”
话才出口,秦长风弯下腰,把她搂上马背,咬牙切齿地问:“宁顽顽,某不过说了两句重话,你就记恨至今,再也不来秦府了?”
明明是他不许她出门,竟还好意思埋怨她?!
溶月勾起唇角,声色极淡却也极冷地回道:“三殿下,是您在和小女置气,小女只是从命而已。”
“呵!”秦长风怒笑,“你只说某和你置气,却不说某为何要和你置气,如此行径,犹如耍无赖!”
“有吗?”
江相宜看着马上二人旁若无人的对峙,面色愈寒,扬声催促:“秦三皇子,酒菜将冷,请三皇子移步。”
“好。”秦长风随口应下,应声未落,他低眉,在溶月耳边不悦地嘀咕,“老家伙的耐性也忒差。”
“咳——”
溶月登时忍俊不禁:“秦三殿下,外祖终归是南唐太尉,您惹恼了他,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某只怕惹恼顽顽。”
“油嘴滑舌!”
溶月怒啐,心上却因为他的甜言开出一朵花,也许就像王夫人说得,秦长风会是她此生的例外。
“三殿下不怕,小女怕。”溶月跳下马背,横起手臂,“三殿下,里面请。”
“恩。”
夜风微凉,牵住她的手的手,宽厚强健,温暖似火,叫她的心尖越发柔软,软得她吐出一声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