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好谈,他也不会谈!
江相宜背过身,目色沉沉地看着房外。
等雅琴、佩蓉和林姨娘一到,他立刻带她们回去江家,就算临漳舌灿莲花,他也不会多留一刻。
秦长风不知江相宜怒意,他提起水铫子,慢悠悠地沏了两盏茶,然后笑眯眯地招手:“世子,江太尉,过来喝茶。”
临漳一听,登时瞠目结舌,他恨不能揪起秦长风,厉声问一句,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难道看不出江相宜快被气死了吗?
奈何,不是时候。
他快步走到坐榻前,卡着嗓子低斥:“溪辞,你这一回过了!”
“世子说得是。”秦长风端起一盏茶,放进临漳掌心,“前夜,是某一时情急,还请世子多担待。”
临漳本就没那么愤怒,秦长风对他好声好气,他更是气不起来:“若非本世子担待,太尉早告去宫里了!”
“多谢世子。”
临漳轻叹一声,接过了茶盏,然后,他目光极快地斜向江相宜:“别只敬我,赶紧去给太尉陪罪。”
“是。”
秦长风从善如流,捧着盏茶,走到江相宜跟前:“江太尉,此番全是某鲁莽,还请太尉大人雅量宽宏。”
江相宜冷着脸,只当听不见,临漳无奈,从旁暗劝:“太尉,溪辞都认错了,您就宽宏大量一回呗。”
合着秦长风大闹得不是江宁府,临漳才会丝毫不觉得他用鲁莽二字,想要解过此事,有多么不妥!
“秦三皇子,是你自己说得,从此宁溶月如何,与你无关,既已无关,你又为何要闯进江家胡为?”
“这就是一句气话。”
“什么?”
秦长风抿着唇角,略显尴尬地对临漳说:“情之一字如何乱人心肠,江太尉不懂,世子一定懂。”
“懂。”
秦长风大闹江家的消息传到江宁府,他的确有些发傻,但想想他是为宁溶月发疯,又不觉得奇怪了。
再说,他总不能真看着江家和秦长风为一个小小的宁溶月而反目吧?
“太尉,虽说溪辞鲁莽了些,但这事儿也不能全怨他,若不是他胡闹一场,宁姑娘险些就死了。”
宁溶月再重要,难道能越过江家?
江太尉撇开头,再不想多说一句,临漳无奈,只得把他扯到一边:
“太尉,我知道你吞不下这口气,可溪辞知道的太多,又和左相牵扯不清,现在和他割席,没好处。”
“这么说,世子心里有数?”
“怎会没有?”
秦长风能耐不小,野心太大,他还没回去西汉,已有压制他和江家之势,待他回去了,还能了得?
“太尉,这事若换个角度来论,宁溶月是江家人,秦长风越是为她发疯,对你我越是有利,是不是?”
“有些道理。”
“那……?”
“老朽知道了。”江相宜走到秦长风面前,接过茶盏,“既然雅琴她们没什么事,这一次,老朽就不和三殿下计较了。
但,只此一次。”
“多谢江太尉。”
三人含笑举杯,正要共饮,影卫把赵夫人、丁夫人、林姨娘抬到廊下,安平戳着三人,惊恐大叫:
“老爷,二夫人、四夫人、林姨娘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