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月儿提醒。”
“能为大舅母效劳,是月儿的福分。”
这话的言下之意,王夫人一听就懂了。
她心道自己势单力薄,又诸事不明,万一行差走错,得有人替她挡灾,溶月有世子护着,正好。
“前日,世子向圣上请命,十月来江家迎人,月儿正好趁此机会,学一学掌家,说不得去了江宁府,能用得上。”
溶月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
“多谢大舅母。”
“还是那句话,往后你得了势,别忘了大舅母就行。”
“不会忘得。”
两人携手,笑盈盈地赶往正院,到了廊下,巧慧急急迎上来:“奴婢给大夫人请安,给月姑娘请安。”
“母亲在吗?”
“回大夫人,老夫人身子不适,正在榻上歇着。”
“我有急事禀告。”
“这……”
眼见巧慧不肯去,溶月笑言:“大舅母,既然外祖母身子不适,您不如晚些时候再来,便是外祖父要怪罪,也是情有可原。”
巧慧一听,慌忙改口:“大夫人稍等,奴婢这就进去禀告。”
她立刻进门,须臾,便去而复返:“大夫人,月姑娘,老夫人让你们进去。”
“恩。”
房内窗扉紧闭,只南面角落的几案上烧着一盏灯,江老夫人拢着衾被,蜷缩在坐榻上低低地咳嗽。
“咳咳咳……”
她还当江老夫人借病不见人,不成想,是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儿媳给母亲请安。”
江老夫人疲惫地挑起眼角,懒懒地看了大夫人一眼:“你不在春泽亭忙后宅事,跑来正院做什么?”
“回母亲,四叔没了。”
“没了?什么叫没了?死了吗?”
“是。”
江老夫人惊得坐起身。
她一直盼着江正折死,但,不是在这个时候。
“怎么没得?”
“回母亲的话,媳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