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香房归于静谧,景秀伏身叩首:“姑娘,此事是奴婢疏忽,等七皇子走了,奴婢定会好好问问柳眉,给姑娘一个交代。”
“不必。”
“姑娘难道要由着她在眼皮子底下和七皇子私会吗?万一柳眉为七皇子蛊惑,要坑害姑娘,那——”
“嬷嬷休急。
我曾在黄石镇承诺,来日她们和人生情,会送一份大礼,如今柳眉和七皇子定情,我不能阻拦。”
“姑娘又不曾阻拦,是柳眉瞒着姑娘,和七皇子苟且。”
“你以为是她想瞒吗?”
谁都知道,秦长泽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最可能继皇位,柳眉若被抬进皇子府,将来便是娘娘。
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事,柳眉怎么可能想多等一刻?
背人偷欢,当是秦长泽的喜好,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偷香窃玉中,不断地重温和陆昭仪有过的旧梦!
看来对秦长泽而言,陆昭仪的确与众不同,他既如此追忆,便会在陆昭仪死后不断地寻找替代品。
问题是,柳眉之前的“陆昭仪”们,都去了哪里?
“林缨,我渴了。”
“请姑娘稍等,奴婢去煮茶。”
“恩。”
“止水,你去后巷守着,一会儿七皇子走了,你悄悄跟上去,看看他去哪里?”
“是。”
“顺便带话给影青,让影卫盯紧九皇子。”
“是。”
止水一退,房中只剩下溶月和景秀,景秀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张口:“姑娘,您疑心九皇子?”
“你刚才说,七皇子这些年看中的美人各个都爱着藕色衣?”
“是。”
“这些美人如今在哪里?”
“奴婢……不知道。”
“你知道美人好穿藕色衣,却不知道美人去了哪里?”
景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急忙跪地告罪:“奴婢糊涂,轻信了九皇子的醉言,奴婢这就去查证。”
“要查,但不必太着急。”
陈楚仁开望春楼数年,关于秦长泽,他只探到一本起居录,说明秦长泽的事一直被掩藏地很好。
可长春馆开门迎客数十日,不止景秀查到了诸多事,秦长泽更是沉醉在柳眉的美色,不可自拔。
这是有人知道她瞌睡了,在故意给她递枕头。
“一会儿你去隔壁,告诉柳眉,说我已经知道她和人有私的事,要她在十天之内,离开长春馆。”
“是。”
“记住,别提七皇子。”
“是。”
“过几日,若九皇子再来赎人,你只管收银子放人,放人前,记得问九皇子要把柳眉接去哪里。”
“是。”景秀乖觉应下,应完,又问,“姑娘,如果九皇子不肯说呢?”
“他不会说,但,他会让你知道的。”
渔网铺开,鱼儿浮水,秦长鹏这时不说,她怎么咬饵,做他幕后之主的杀刀,祸乱西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