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哪里好了?”王夫人搂紧溶月,“月儿,别勉强,你若想哭,尽管哭,不管怎样,舅母在呢。”
“三殿下处境艰难,若能娶到元家嫡女,助益极大,我不仅不难过,还由衷地为他高兴。”
“当真?”
“恩。”
“那就好。”王夫人悄悄呼出一口,把溶月引上临窗的坐榻,“其实,你今日不来,我也要去看你的。”
说着,王夫人仔仔细细地瞅了溶月一眼:“眼下怎么盘着这么大的一团黑?是昨晚上没睡好吗?”
“恩,做了一夜噩梦。”
“什么梦?”
“我梦到了父母还有江家的人,爹娘在梦里问我为何不去看他们,江家人骂骂咧咧地要我偿命。”
王夫人眉头一卷:“这可不是什么好梦!”
“舅母,我想回金陵祭拜爹娘,可我不能回去。”她抬手,抓紧王夫人,“舅母,你能代我去吗?”
“不行。”
王夫人不是不愿意,而是金陵和大兴相隔千万里路,她若走了,万一溶月出个事,她鞭长莫及。
“明日六月十七,韩家要上门退亲,除非我能在今天为你定好一门亲,否则,我绝对不出大兴。”
话音未落,止水走到廊下:“姑娘,七宝求见。”
王夫人拂袖:“不见。”
“……”
“舅母,还是见一见吧。”
“行,叫他进来。”
“是。”
须臾,七宝被领进门,他一跨过门槛,便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奴婢给王夫人,宁姑娘,请安。”
王夫人冷声问:“有事?”
七宝摸出一本册子:“回王夫人,殿下听说韩家要退婚,特意为宁姑娘又选了几个才俊,请夫人过目。”
“快拿来我看。”
“是。”
王夫人接过书册,越翻越满意,因三皇子选的人,全是身家清白,父母、亲眷远在他乡的读书人。
“殿下说,这些人不富不贵,老实良善,肯读书,能吃苦,若和姑娘成婚,一定会事实听从宁家。”
“好,好啊。”
女子若孤苦,与其嫁进高门大户,一生受气,不如寻一个普通人,举案齐眉,至少,过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