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没有拦着奴婢,奴婢绝不疑心夫人,可夫人一直拦着奴婢,奴婢便疑心夫人在诓奴婢。”
“说说你看中的小楼?”
“那楼不大,有三层,在红衣巷的巷口,和青莲巷隔街对望,立在楼上远眺,能瞧见整个北宫。”
“好位置。”
“位置是好,看中的人也多,故而楼主贪心,要价十万两。”
“你觉得值?”
“是。
自古,勾栏院招待的贵客非官即商,若为商,巷尾比巷头合适,因为商贾多计较,喜欢往里走。
若为官,巷头离青莲巷最近,官员们累了一日,懒得多走,只要咱们楼够好,不愁朝官不进门。”
“不愧是左相栽培出来的人,有眼见,更有主见。”溶月不吝称赞,“不过,这楼甚好,为何被卖?”
“听说楼里遭过诅咒,老鸨不知怎地,误食鼠药毒死了,几个门面又在夜半,被鬼魅划花了脸。
楼主被逼无奈,这才关了门。”
鬼魂之说,从来都是无稽之谈,小楼关张,必是得罪了人。
“止水,你明日一早,和景秀走一趟红衣巷,想法子弄清楚小楼的主子是谁,他得罪了什么人。
还有,别叫舅母知道。”
“是。”
“去吧。”
二人退出去的时候,林缨正好铺完了床:“姑娘,时候不早了,奴婢给您烫个脚,您便安歇吧?”
“我想沐浴。”
“可这个点是不是——”
“备水。”
“……是。”
不到一刻钟,小二抬进来一个大木桶,又过一刻钟,木桶放满热水,林缨拿着布巾,立在桶侧:
“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
“不必,今日,我自己洗。”
“啊?”
“出去。”
林缨不敢反驳,只得把布巾挂在浴桶边沿,轻手轻脚地退到回廊,到了廊下,她满心不解地问:
“止水,姑娘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