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怒吼,吼声未落,车厢被人踹开,里面刺出一柄长刀。
刀尖离溶月一寸,止水飞身掠她身前,她一边把她护到身后,一边伸出手,空手接白刃:“呲——”
刀刃割破止水掌心,浓稠的红血溅到她的脸上,但她面不改色,猛地一拽,把刀和人拖出车厢。
杀手穿着黑衣,蒙着面,身手了得,他和止水在山道连过数十招,最终,杀手不敌止水,被一刀斩下脑袋。
林缨吓得哇哇大叫,冰娘却一脸镇定地走到死尸旁,她掀开杀手脸上的黑巾:“姑娘,您认得他吗?”
“不认识。”
冰娘伸手,仔仔细细地搜了杀手的身,然,杀手身上空空,冰娘朝止水皱眉:“也不留个活口。”
“是奴婢疏忽。”
“无妨,便没有活口,我也知道是谁要杀我。”溶月踩上马凳,“冰姑姑,帮止水包扎伤口。”
“是。”
“林缨,你来驾车,我们去法场。”
“是。”
离法场还有三里地,街上人满为患,数不尽的百姓像是流水一般,疯狂地涌向金陵菜市口。
“姑娘,车过不去了。”
“下车,我们走过去。”
她抱起灵牌,走下马车,冰娘伸手,想要接过去,她摇摇头,抱着灵牌继续向前,直到被人堵住。
眼看过不去,止水出手,以内力开道,带着她们,十分艰难地挤过人群,到了离法场最近的位置。
法场外,站着成千上万的士兵,大理寺的衙役在外,禁卫在内,禁卫之后,跪着一地等着被斩首的死囚。
死囚全在嚎哭,哭声震天。
溶月抬步,要进法场,两个大理寺衙役立刻抽出刀:“站住,法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是左相让我来的。”
衙役低眉,神色鄙夷地扫过溶月:
“小娘子若认得相爷,自然是随相爷同来,可小娘子却孤身前来,说明小娘子根本不认得相爷!”
衙役横起刀,露出杀意:“小娘子现在退走,小爷大度,不同你计较,若不退,休怪小爷拿你祭刀!”
“官爷,真是相爷让我来得。”溶月掏出十两银,想要递给衙役,可衙役看也没看,拂开她的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小爷了!来啊,把这几个滋扰法场的小娘子拖下去,鞭笞三十!”
十来个衙役冲上来,要拿溶月,正此时,薛仁带人路过,他瞧见溶月,稍稍一犹豫,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回薛寺丞,这女子想要强闯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