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是。”
“那就不出去了。”溶月笑笑,拢上窗扉,“王夫人呢,还好吗?”
“王夫人好不好,奴婢不晓得,但除了左相一人,左家、奉常、典客府的人在昨日,全被斩首了。”
“天子为什么没杀左相?”
“听说有人接囚,救走了左相。”
城内的左家亲信被一网打尽,哪还有人能救左伯棠?多是江家找不到谋逆的证据,拿左伯棠作饵。
“去王家吃酒的那日,江家出了什么事?”
“二夫人死了,江家不发丧,直接把她的尸身装进一口薄皮棺材,让奴婢大半夜抬上了紫霞山。”
“赵家没闹?”
“赵家不仅没闹,家里的嫡女还在前几日,和长房的十公子定下亲事,只等过了年,便要成亲。”
“绿竹——”
这话没说完,李夫人牵着个人,领着二十个奴婢,声势浩荡地走进兰雪台:“溶月是不是醒了?”
“姑娘,奴婢去瞧瞧。”林缨疾步到廊下,“奴婢给大夫人、三夫人请安,不知二位夫人来寻我家姑娘,有什么要紧事?”
一个身材消瘦,面相刻薄的妇人走到人前:“奴婢姓严,奉皇后娘娘凤命,来教宁姑娘大婚礼数。
若宁姑娘醒了,请她出来学礼数。”
“回严嬷嬷,姑娘将醒,身子还——”
严嬷嬷眉头一皱,呵断林缨:“哪来的刁婢,竟敢违抗凤命?来人啊,把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且慢。”溶月扶着墙,走到廊下,“严嬷嬷,我来了,这就开始吧。”
“恩。”
礼课设在庭院,大夫人、李夫人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一边惬意地吃着茶,一边看溶月学规矩。
虽说金陵入秋了,但艳阳高照,没一会儿,豆大的汗滴滑过溶月两鬓,一滴接着一滴往地上砸。
严嬷嬷高举着戒尺,面无表情地重复:“含胸,挺肚,手在身前,垂眸,步如莲花,不急不躁。”
“是。”
走了一刻钟,溶月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倾倒,跌了个嘴啃泥,大夫人憋不住,捂住唇,咯咯笑。
“三弟妹,你瞧她的模样,像不像狗吃屎?”
“大嫂莫胡说。”
李夫人驳了一嘴,和大夫人笑作一团。
林缨急忙跑上前,扶起溶月:“姑娘,您没事吧?”
“没。”
许久,李夫人停下笑,装模做样道:“溶月,舅母不想瞧你笑话,是母亲不放心,非要我们看着。”
“舅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