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冰娘退远了,她朝右中郎将微微一笑:“有道是不知者不罪,我不会和将军计较的。”
“多谢世子妃。”
“将军若想道谢,可否让王夫人过来陪我?”
“当然。”
右中郎将拂袖,命禁卫让开道,王夫人连忙冲到溶月跟前,她看着她血色淋漓的肩膀,哭着问:
“怎么不先包扎?”
溶月不答,目光斜向右中郎将,右中郎将这会儿机灵了,笑着躬身:“世子妃,末将去门前等郎中。”
“有劳将军。”
右中郎将一走,溶月言简意赅道:“杨廷尉去江家请外祖了,他一来,夫人窝藏钦犯的事瞒不住。”
“无妨,大不了一死。”
“夫人若认下此事,不止夫人要死,宅子里的人全要死,包括我。”
王夫人急了:“那要怎么办?”
“小翠忠心吗?
“忠心。”
“那就劳烦夫人了。”
王夫人愣了片刻,方才想明白溶月的意思:“让小翠担罪,不是问题,问题是,江太尉能信吗?”
“只能一试。”
“我知道了。”
王夫人领着小翠,到一边说话时,右中郎将领着一行人,转上抄手回廊,最多一盏茶,他们便能到她跟前。
“止水,我脖子上的淤痕重吗?”
“不重。”
“不重怎么行?用内力,掐我。”
“可——”
“快!”
“是。”
止水抬手,调起三成内力,指腹才沾上溶月脖颈,她听见她说“别留情”,三成内力变作了七成。
浓烈的窒息,顷刻间叫她重回黛水深处,但她拼尽全力地忍耐着,让这将死的痛楚停留地更久。
恍恍惚惚间,她听见止水颤抖地问:“姑娘,您没事吧?”
她张开嘴,想要答一句没事,却发现喉咙紧得彷佛被数千条火线缠死了,她根本说不出一个字。